李经年回忆了一下,实话实说:“内裤上没写。”
宁柯认输,“算了,我去冲个澡。你挑个颜色淡一点的,给我放门口吧。”
宁柯这人是少爷出身,虽然家庭不温馨,但是从未缺钱。他一向使唤人使唤惯了,一点客套的自觉都没有。
李经年的情况却恰好相反,按理说二十岁也是个大男孩,可他的人生经历比同龄人要多的多。一个人独自生活,独自担负,他早就不是任性叛逆的少年了。
他不讨厌宁柯这种少爷脾气,甚至心底有几分羡慕。心想:你看他多可爱。不羁随意,像个孩子似得。他甚至生出几分保护欲,好好照顾这样的人,让他做个潇洒少年。
“李经年!”宁柯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友好。
李经年显然已经习惯,默然一笑,一边帮他整理床铺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怎么了?”
宁柯食指和拇指捏着边角,提着一条深灰色的内裤仔细观察。虽然很干净,但是从触感上讲,这个柔软度明显不是新的啊。
可是,他怎么会把自己穿过的内裤送过来呢?宁柯天人交战,迟疑着问:“你这是没穿过的内裤吗?”
“不是啊。”李经年继续漫不经心的回答。
“……”宁柯瞬间呆若木鸡。
大力敲门声传来,“开门,张教练。”查寝教练张得胜是个秃头,专业查寝二十年,号称教练界的福尔摩斯,谁也别想在他手下玩猫腻。
李经年开门,“教练好。”
“嗯,”张摩斯踱步进来,忍不住称赞:“今天这屋子挺干净啊,继续保持。宁柯哪去了?”
“洗澡呢。”李经年实话实说,却不知这是队里逃寝惯用三大借口之一。
洗澡、厕所、收衣服,好久没人用了。
“我在这呢!”宁柯赶紧应声。
“出来签个字。”张摩斯坐在椅子上等。
宁柯举着内裤,在浴室里再度天人交战。
三分钟后,张摩斯终于等到人出来。仔细看了看脸确定没有冒充之后,得意收工。
李经年也洗漱了一下,他作息良好,也没有什么睡前玩手机的习惯,关了灯准备休息。
宁柯听着他那边越来越安静,自己却越来越烦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内裤不舒服吗?”黑暗里李经年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宁柯说完就想抽自己嘴巴,为什么要回答这种问题啊?他猛地坐起来,对着对面模糊的轮廓拿出宁日天的气势发号施令:“李经年,今天的事儿不准说出去。”
“你穿我内裤的事儿吗?”
宁柯气的牙痒,他真想看看李经年的表情。他是故意挑衅装不懂呢还是憋着笑偷着乐呢?无奈夜太黑,什么也不看不见。
“都不行,主要是……你今天在浴室看到的。”他暗暗脸红,这种事情还真是难为情。
“其实这也没什么啊。”李经年满是不以为意的口气。
“啊?”这有点出乎宁柯的意料,“想不到你这人看起来挺老实的,思想还挺前卫啊。”
李经年“嗯”了一声,继续和他深入探讨,“这种事是天生的,不能怪你。而且大家都有,没什么可害羞的,你完全没必要纠结这个。”
宁柯略略垂下头,“话是这么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