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上手轻轻地捏住了柳仪温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巴,盛着汤药的勺子再次送到了嘴边,谁知道柳仪温竟然别开了脸,褐色的汤药直接顺着下巴流了下去,浸湿了衣襟与枕头,还有宋琲的手。
林之盛都惊呆了,自家主子最是爱干净,哪里能容忍别人嘴里吐出来的东西沾在手上,肯定要大发雷霆的,想着柳太医现下是病人,想要劝慰两句,殿下
宋琲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用手擦了擦柳仪温的嘴角,淡淡道:去拿个帕子来。
林之盛退了下去,周围就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只剩下宋琲与柳仪温两个人。
宋琲静静地望着柳仪温,眸色渐渐的深沉起来,视线下移落在了他浅淡的嘴唇上。
下一刻,宋琲就喝了一口药,掐着柳仪温的下巴,被迫张开,如何以唇附唇,以口渡药。
拿了新帕子回来的林之盛正好看见了这样的场景,立刻屏住了呼吸,又悄悄儿地退了出去。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家殿下春心萌动了?
柳仪温的呼吸不通畅起来,他开始挣扎起来,伸手推着堵着自己的人,又被人按了去。
苦涩的药液不受控制地滑进咽喉,嘴巴里全是苦味儿,令人难受地很,柳仪温微微睁开眼睛。
喂完了这一口药,宋琲一抬头就对上了柳仪温的视线,顿时有些心虚,不许这样看着我,我可不是乘人之危,是你不肯好好喝药。慌乱之间宋琲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可是柳仪温,并没有真的清醒过来,想要看看这人是谁,可是水光潋滟,看不真切,脑袋昏昏也反应不过来,下一刻又睡了过去。
宋琲松了一口气,见人没醒就又嚣张起来,摩搓着被吻红的嘴唇,不好好喝药,我就这样喂你,反正我不吃亏。
许是听到了熟悉之人的声音,紧紧地攥住了宋琲的衣袖,喃喃着,殿下身体,要给殿下诊脉
宋琲心中一甜,软得一塌糊涂,顾顾你自己吧。
柳庆一直没有离开安乐宫,宋琲照料好柳仪温就召了他来说话,一开口便是:他为什么还没有醒来。
这是宋琲第三次问柳庆了,柳庆已经见怪不怪了,重复道:回殿下,高烧之人,是有些嗜睡的,等高热褪去,人就会醒了。
宋琲点了点头,又道:让你备的药好了吗?
已经好了,柳庆将药呈了上去,但心中隐隐不安,不由得提醒道:殿下,这药效是有些猛的,要斟酌一二。
宋琲将药盒打开,一枚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黑褐色药丸映入眼帘。
气味比平时所吃还要苦涩几分,但宋琲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淡淡道:我知道,下去吧。
他贸然地从宋珩的眼皮子底下将柳仪温带走,又踢伤了他身边的太监,自然是要演一场戏,打消他们的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