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这是第二次柳仪温感觉到宋琲的力气大的离谱,一点都不像久病之人。
柳仪温忍着痛意,眼角泛红地望向宋琲,怎怎么了?殿下不需要按一按吗?
看着那小可怜模样倒叫人不忍心。
其实宋琲没想怎么样,这只是他的条件反射,他不喜欢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触碰自己,这是幼年差点被人在睡梦掐死时养成的习惯。
宋琲松了手,又恢复了往常的从容,没什么,你按吧。
柳仪温揉了揉自己被捏红的手腕,收拾好心绪,重新放在了宋琲的头上。
这位六殿下身上还真是疑点重重,喜怒无常。
柳仪温轻轻地按着宋琲的头部的穴位,缓解着他的情绪,释放压力。
宋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慵懒的靠着木桶边缘,抬眸看向柳仪温,静静地打量着。
热气在密闭的空间内散不出去,室内的温度偏高。
柳仪温穿戴整齐,额间沁出了细细的薄汗,撩起袖子一处一截白皙的小臂,溅起的水珠从臂弯间滑落,一滴一滴滴落在水中,荡起小小的涟漪。
温热的水汽蒸得脸都透着粉意,双颊泛着红晕,眼膜也如同染上云霞一般,眼帘垂下,十分乖顺的模样。
如此秀色可餐,让宋琲都忍不住咽了咽唾液,嘴角一翘,笑道:小柳太医的手法可真好。
嗯,微臣学过。
柳庆有头风的毛病,柳仪温为了让师父松快一些特意去学了手法,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手法娴熟。
做医者还真是样样都要会啊。
柳仪温没有反驳,只静静地点了点头。
宋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柳仪温喜欢宋琲安静不说话的样子,因为这样自己就不用去费神怎么回答他了。
蜡烛钟一点一点地燃烧着,烧到只剩三分之一的时候,水温慢慢下去,宋琲挣开眼睛喊了林之盛进来。
林之盛服侍宋琲穿衣,一身鸦青色掺杂金丝银线绣制的寝衣,紧紧一根系带系住,露出宽厚的胸膛。
宋琲将柳仪温上下一打量,看见他的袖口衣摆湿了,就连衣襟都沾了一些水渍,不由得道:今日真是麻烦小柳太医了,耽误了一些,时辰,宫门已经下钥,看来小柳太医只能将就着在这儿歇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