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仪温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窗柩处投来的眼神。
宋琲收回幽幽的目光,拉上了帘子。
柳仪温提溜着自己的药箱走进来,把东西放下,然后给宋琲请脉。
一切如常,还是虚。
殿下,今日药喝了吗?柳仪温照例问上一句,有次宋琲就没有喝药,还骗人,他从旁边的花草盆栽上闻到了浓浓的药味。
喝了,我可是乖乖地遵照医嘱呢,小柳太医都让我身边的人盯着了,哪里还敢不喝药啊。宋琲笑眯眯着,没个正经样。
柳仪温已经习惯他这样的状态,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听了就自然而然过滤掉,只留下有用的信息。
不过,今日我总觉得身上不爽利,浑身冷津津的,头还痛得狠,我的风寒是不是还没有好呢。宋琲边说边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会呢?殿下已经好了。柳仪温一愣,眼睛睁得圆圆的。
他不可能会诊错的,虽然宋琲的身子还是不好,但与风寒是不一样的。
如果连风寒这么简单的病症都瞧不出来的话,那他也不用再做太医了。
这是因为殿下.体虚,并非风寒的缘故。柳仪温解释着。
是因为幼时在冬日里掉进了寒冷的池水中,差点就淹死了,寒气入体,难以根除。
宋琲看着柳仪温睁得圆溜溜的眼睛,继续道:我以前还要泡药浴的,怎么到了小柳太医这儿就没有了呢?
这段日子殿下得了风寒,不宜泡药浴,恐会受凉。
可现在我已经好了啊,小柳太医不是说要给我好好调理身子的吗?
柳仪温沉思半晌,宋琲的风寒已经好全,若要调理生息,药浴是个很好的方式,确实已经可以实施,于是道:微臣这就开药。
宋琲撑着下巴,悠闲自得地看着小太医认认真真地写着药方。
蜡烛钟一点一点地燃烧着,烛火跳动,暖橙色的光辉映衬着脸庞,增添了几分柔和。
一刻钟后,柳仪温将药方递了过去,微臣已经将药方开好,等浸泡熬煮好,调试合适的水温就可以泡了,大约一炷香的时辰就好,切勿泡久,以免头晕。他一一叮嘱,一道工序都仔细地说着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