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外面再套上厚实抗风的氅衣,脚底下棉袜棉靴,而且这样走得习惯了,也不觉得很冷。
高学证就不行了,他就一件棉袍子,里面的棉花,也没有穆云翼的厚实,被冷风吹一会,就透了芯地凉,脚底下棉鞋也不抗冻,在雪地里站一会,双脚就要冻得麻木了,不住地搓手跺脚。
等了一会,牛老大的柴车驶了过来,穆云翼抢先迎了过去,跳上车:“牛大叔。”
牛老大笑咪咪地说:“你等了多久了?”说着又看了看那边的高学证。
高学证不等穆云翼回话,他也赶紧凑过来:“牛老哥,你这是要去城里吧?正好我今天也要去办事,就搭你这车走了。”说完就往车上爬。
那车后边堆着满满的一垛柴禾,前面老牛左右各有一截厢板可以坐人,左边坐着牛老大,右边坐着穆云翼,其他地方再没有容人的地方了,他往右边来,让穆云翼:“你往里头挤一挤,给四叔腾点地方。”
话刚说完,断玉刀就横在他的脖子前面:“少跟我套近乎!再敢靠前,格杀勿论!”
高学证吓了一跳,直接往后蹦开:“你你你……你要谋杀亲叔叔……牛老哥你看到没,这小子这么牲性,要杀人啊,你还每天载他进城,小心哪天他凶性**,一刀把你给捅了!”
牛老大笑着说:“元宝这孩子我了解,他不会跟我动刀子的。”一扬鞭子,老牛发力向前。
“哎哎哎,别走啊,别走啊!”高学证追上来,“元宝!这车又不是你的,你凭啥不让我坐?牛老哥,我坐你的车进城,你说你让不让吧?”
牛老大坐在车上回话:“乡里乡亲的,捎带你进城自然是没说的,只是我这车就能坐下俩人,你可是没有地方坐了,总不能让你骑到牛背上去,咱们家大黄脾气不好,再用角把你裤裆豁开,我这孽造的可就大了!”
高学证一溜小跑追上来:“牛老哥你太小瞧我了,只要你愿意拉我,我就有法子坐上去!”他直接跳上后头的车沿,抓着捆柴禾的绳索往上爬,牛老大一挥鞭子,那牛忽然往左边一拐,然后再发力加速,高学证一脚踩折小半捆干树枝,直接从车上跌下来,一头扎在雪堆里。
高学证摔了个七荤八素,从地上爬起来,眼见着那牛车仍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穆云翼大声跟牛老大道歉,说是要包赔损失,牛老大爽朗笑着拒绝,这副和谐的场面让高学证越发愤愤,想着那牛老大已经是跟人家一条心了,再追上去也捞不着啥好,便打算起身回家,只是一家人都等着他的信呢,今天这个事要是办不好,回去别说高老太太那关过去,一大家子人都得埋怨自己。
“呸!”他在雪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小兔崽子,早晚让你死在我的手里头!”他双手抱在怀里,哆哆嗦嗦,一路小跑,往下清河去,寻到罗氏的娘家,往小舅子家里睡了半日,等太阳起来,又东游西逛,挨到天黑,这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