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仗着自己长得好,长得纯善,去骗这些真正单纯善良的人。
他的记忆力特别好,除了第一次因为体力问题模糊了视线没有看清楚的那位中年女人。他记得每一个被他骗过的女孩子,每一个都笑容灿烂,眼神清澈。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良心也早就在这一次次的欺骗中渐渐消失殆尽。
他知道自己一直行走在黑暗当中,行走了十多年,曾经临到终于要上大学了,终于要脱离这一切走向光明了,才发现黑暗原来是永远不会消散的,眼前的迷雾只会更浓,眼前的黑色也只会更多层地将他包围。
他的世界里早就没有光了。萤光都没有。
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强制性地将那些女孩子的脸庞推出他的脑海当中。
许久之后,他骂了一声“傻逼”,却又不知到底是在骂谁,走出巷子,坐地铁去医院。这半个多月赚的钱,还有两千四百块,他拿来买了药,最后身上剩了两百多块,拎着一包药回家。
从地铁站出来时,路上一处正在施工。他停下脚步,望过去。
不是没有考虑过搬砖,搬砖除了苦了点,赚的倒也还可以。可很多包工头根本不守诚信,不按时给钱,那瘫子的药却是每天要吃的,钱根本不能断,断不起。他皱眉又望了片刻,算了半天,发现每天搬砖赚的钱,即便按时领,还是不够给瘫子买药,他低头走了。
当晚牛大伟没回,乔熠宵在黑暗中睁了会儿眼睛就睡了,睡得和往日一样香甜。当你处在连生存都变成问题的时候,才明白多分出一份感情都是累赘与浪费。
早晨,他洗漱干净,拿了尿壶,踹开门,掀被子,放到乔冬阳身下。
往常只有他们俩时,甚至能一个多月不说话。
今早乔冬阳看了看他,突然问道:“那傻子呢?”
“滚了。”
“哦。”
“嗯。”乔熠宵接过尿壶,转身出去冲洗。
今天格外热,才九点多,就能热死人,乔熠宵将尿壶洗干净后,洗完手吃了几块饼干,又去冲澡。冲完澡光着上半身走出来,打算去阳台上拿晾干的衣服,再下去给瘫子买早饭,他今天打算休息。
既然休息,就给瘫子买点热的食物吃,省得他早饭成天吃饼干面包,到时候病倒进医院,看病的药钱还得他掏。
走到阳台上,看到那圈植物,可能是太晒了,他莫名觉得那些植物有点儿蔫。
想了想,他转身去浴室里拿了个盆,接上水,走去阳台上浇花。
盆大,口也大,他动作也毛毛躁躁的,很多水都往楼下流去。幸好小区早就考虑到,楼下住户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