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俊很沉默,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怨气,也没有和侍卫发生拉扯。
他跪拜完小皇后,直接起身,跟着侍卫们去到殿外。
“大人,得罪了!”
行刑的太监行了一礼,杖责三十,可不是好受的。
闻人俊文官,算是要遭罪了,可谁叫他得罪皇后呢?
“动手吧。”
对此,闻人俊倒一点也没有惧意。
要怪就怪自己轻视了小皇后,才在阴沟里翻船。
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人满意的。
皮肉和木板发出声响,传的很远……
身在殿中的萧望月三人,不言语的时候,能够清清楚楚的听见。
“萧娘子,你也真是的!”
小皇后皱起眉头。
一拂袖子,坐在主位上。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既有些埋怨萧望月,又不好意思怪罪人家。
毕竟,就算出此下策,也是为了替自己解围。
老女官也明白,否则就凭皇后娘娘的那点道行,还真不是闻人俊的对手。
“皇后,切勿着急。”
萧望月的神色始终淡淡的,仿佛已经见惯了世事。
轻易不会为了这些繁杂琐事,而心中起波澜。
“我如何能安心?温景云那个狗……不对,圣人高热不退,都快烧糊涂了,两天内让他去上朝,说什么玩笑话呢。”
小皇后双手一合,皱着眉头,有十二分的忧愁。
看起来和寻常的邻家少女,没什么两样儿。
萧望月低头笑了笑,显然是听懂了小皇后为什么要改口。
老女官倒是很无奈——皇后娘娘又口不择言了。
“你别光笑啊……快出出主意,要不咱们暗地里下榜,从外头找些名医?”
小皇后看萧望月笑,有些着急,手也拍了拍桌子。
“不用去找名医,今晚,圣人有我照料,必然痊愈。”
萧望月正了正脸色,轻声说道。
那些名医,固然有十分的本事,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她有系统傍身——到了危难时刻,想必系统君也不见得能坐视不管。
对于养人的病情,手段要比外头,厉害的多。
“萧娘子,你打算怎么做?”
小皇后歪着头,盯着她看。
几乎有些怀疑了,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对方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实在令人不解。
“皇后,我长在越州清河,知道几个乡下人家头疼脑热的实用方子,或许会有奇效……”
萧望月温声说道,反正不可能,透露出系统君的存在。
而小皇后,是自幼长在京城的高门贵女,矜持娇贵。
压根不可能和越州乡下人有什么接触,这样的说法,反而能令她深信不疑。
“照眼下的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小皇后果然没有再追问,只是低着头,一叹气。
同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萧望月,对方的表现,总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意思。
她没少见这样的人,像银川郡王,将军府的白大人,个个都善于谋算。
可萧望月又和他们不同——少女的直觉是很敏锐的。
小皇后总觉着,对面的萧娘子身份不太一样,像是在隐藏着什么?
“皇后娘娘,你可不能这么说,圣人……尊贵非常,有诸天神佛护佑。”
老女官在旁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纠正小皇后。
堂堂的圣人,大端朝的君王,天命之子,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死马当活马医来形容啊……
怪不雅的,传出去有失中宫皇后的风范,身份。
“哦,本宫知道了……”
小皇后嘴上答应,其实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
暗道温景云那个狗东西,配用什么好话,干脆病死算了。
主仆二人实在有意思,萧望月忍不住摇头一笑。
她怎么从前没发现小皇后,这样的有意思?
转天入夜后,小皇后带着老女官,还有萧望月来到了圣人的寝宫。
里间几个妃嫔,正在轮番的待疾——也没有多少事可做。
汤药有老太监伺候,擦身洗漱也有老太监伺候。
她们无非是排排跪在那儿,因为无助,而小声的啜泣。
“怪可怜的……”【1】【6】【6】【小】【说】
小皇后看了一眼,低声说道。
大端朝的妃嫔,无子是要殉葬的,生了儿子的殉葬,也有先例。
好端端的活人要陪着死人,去埋在地下,如何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