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公子脑海中浮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去给两个白大人,还有姐夫报信。
可他刚刚迈出步子,想趁着人乱,继而开溜。
闻人俊却骑着马,挡在他的面前:“搜查期间,这家人,一个也不许走动!”
小张公子仰头看他,急的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张了张嘴:“大人,家里还有女人孩子,求您行个方便,让我过去一趟带带孩子……”
以往这一招,十次有九次,是管用的。
偏偏,闻人俊好似没有听见似的,不予理睬。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张公子心一横。
迈开步子就想走。
然而刑部的人,用腰刀,直接把他逼回原地。
这下,通风报信也不能够。
小张公子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了。
好在这时候,姜棉的小脑袋,从拱门的一角探了出来。
她人小,又是个丫头,成天在张府乱窜,也没人抓得着。
“我得去找哥哥!”
看见这一幕,姜棉心知不好——娘亲说过,抄家大概就是这么副景象。
她拔腿就跑。
在张宅里,除了张大娘子,小张公子,就只有亲哥哥可以依靠。
姜阿松正坐在水池子边上温书,一入秋满池的莲花,就都谢了。
好在,还剩了许多的莲叶,以及几个莲蓬,也算是一景。
“哥哥,不好了,咱们倒霉了,有人来抄家!”
小丫头气喘吁吁的,可并不耽误把她的所见所闻告诉对方。
小大人姜阿松多聪明啊,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你别急,这可能不是抄家……”
他把书合做一本,板着小脸,认认真真分析起来。
张大娘子和小张公子都不是做官的,充其量只算做商人。
想想看,抄一个商人,用得着来那么多官差,这样的兴师动众吗?
何况,张大娘子到京城后,就一直都没有做生意,根本不可能犯事。
“那到底为了什么?小张公子都差点被捆起来了。”
姜棉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解问道。
小丫头想不通,只好来问哥哥。
“……”
姜阿松低头沉思片刻。
是啊,到底为什么,朝廷不该无缘无故的派出这么多人手。
等等!小大人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抄家,这是搜查!
“小棉,别愣着了,跟着我!”
姜阿松扔了书本,立刻站起来,他拉住妹妹的手腕。
带着他就往后院而去——他们必然是为了,在后院养伤的那个人而来!
“哥哥,我们要去哪?”
姜棉嘴上虽然问,可人却是紧紧的跟着,一点也不拖后腿。
“小棉,你还记得,那个长得像张飞一样的大叔么?”
姜阿松一边走一边问。
“嗯,我当然记得,张飞大叔和曲叔叔,还带回来一个病人!”
姜棉点头。
她人年纪小,不记事,可架不住白大人长得很有特点。
五大三粗的,像张飞,而另一个白大人也是病殃殃的,还咳血。
张宅就这么大,大人们也不会对姜家的两个小孩子设防备。
如此一来,也就很有印象。
“那些人,是来抓大叔们的,小棉,咱们走快一点,要赶在前头,带他们走!”
姜阿松在前面,紧紧的拉着妹妹,不敢放开,也不敢走慢。
从前院到后院,搜查过来,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他要做的,就是趁着一点空隙,让大人们逃跑。
“好!”
姜棉一点头,似懂非懂。
两个小的,一路跑着去到后院,此处种植这两棵垂柳树。
风波还没有殃及到这里,风吹拂柳,显得很平静。
曲风河蹲在地上,对着一只药炉子扇风,大约是在熬药。
抬头瞧见两个小的,他便贴心问:“你俩怎么过来啦,要不要吃点心?”
这是姜家的孩子,姜堰仅存的一点骨血,曲风河对他们几乎是有求必应。
每次两个小的过来,别提撵走,都恨不得抱在怀里捧着。
“曲叔叔,你快收拾一下,他们,来抓你们了!”
姜棉一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曲风河捏着扇子的手,一僵,他也认真起来:“小棉,你清楚在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