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想主意……
究竟怎么办才好呢?
萧望月思来想去,有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脑海中。
对了,银川郡王从京城赶来,为的是自己。
“怎么把他给忘了……”
萧望月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郡王府富的流油,手上有好几只来往于京城和草原的商队。
可以从郡王的手中借一支商队,将那些盐巴送走。
她有个主意。
即便不和银川郡王相认,也能让对方心甘情愿的拱手让出商队。
只需要静静等人到达省城即可。
转眼,三天过去。
“娘亲,梁少爷来了!”
姜棉这个小丫头腿脚快,急匆匆的从外面回来禀报。
“走吧,去瞧瞧。”
萧望月的井边洗了把手。
她就等着这一天呢。
“来的正好,咱们可都把银子准备足啦!”
姜二郎用劲点头。
他拿着一只沉甸甸的布口袋,里面装着的全都是化开的散碎银两。
显然,就是等着梁少爷来。要派上用场的东西。
与此同时,那些个欠了梁老员外债的佃户们。
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不知如何是好,更有甚者嚎啕大哭起来。
穷人只有一个难关,就是没钱,没钱,没钱。
“都别赖着,把银子备好,我挨家挨户的要来收账!”
梁少爷一身丝绸,骑在那匹打扮的花里胡哨的胖骡子上。
他晃晃悠悠的进了村子——绿水村住的大多数都是他家佃户。
二世祖先到村头第一家,一对佃农夫妇迎出来。
“大热的天,一路往城里来,您进屋喝口水吧。”
当家的小心翼翼的殷勤讨好着,他老婆跟在后头也是赔笑。
梁少爷也不看他们,只是从怀里掏出那本账簿。
手指蘸着唾沫翻了翻,找到这家人的名录。
他道:“你家,我看看欠多少,哦!二两八钱银子!”
家里的地皮都被老子卖了,梁少爷来村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收账。
二世祖的花销大,这些账可等不到秋收,结的越快越好。
“唉唉!”
当家的佃农没办法,只好扭头去到屋里,找出一个小破烂包裹。
从里面取出包铜钱,那些多半是星星点点攒起来的。
一个穿着一个,带着汗,也带着血。
“都在这儿,您数数,过过目,也好清帐。”
佃农的老婆满目忧愁的说道,这可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让我数,你是疯了还是蠢了,当着我的面点清!”
梁少爷坐在骡子身上,翻了个白眼,嫌弃这些泥腿子不懂规矩。
居然让堂堂的少爷给他们点钱,咋,欠钱是大爷啊?
“是我不懂规矩,我这就点……”
当家的佃农赶紧蹲在地上十个一组的数着铜板。
硬生生数到二百,把钱点清了,梁少爷这才满意。
“把钱放到褡裢里来,你们家的账就算清了。”
对方在账簿子上划去一横,就算是销账,两清。
看着梁少爷远去,佃农的老婆呜咽咽的哭起来。
这一家还算好的,欠的钱能凑得出来,也还得起。
村口的第二家,就之前那个老农家。
即便看在姜二郎的面上,给了三天的宽限,他也还不起。
“少爷啊,您再宽限几天,我已经让儿子去城里去借钱啦!”m.
老农央求道。
他们家人口多,小孩占一半,以至于干活的跟不上吃饭的。
前头两年借了谷子,去年也借了,乍要起来,真还不起。
“还得我宽限你几天?我家是地主,不是善堂!”
梁少爷嗤之以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一个个的都像他这样,做地主的不得亏死赔死?
他低头瞧瞧薄子,找到这户人家:“老张头,你们家可足足欠了我六两银子!”
老农一听,愣住了。
六两银子!
什么时候的六两银子?
他们家明明只是在前年和去年,分别借了二两和一两!
“少爷啊,这账是不是错啦,我记得清清楚楚就才三两银子!”
老农茫然的说道。
他还能下地干活,没有老糊涂呢,哪能把家里的帐算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