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林三爷是彻底惊了。
他没有想到,追根究底起来。
张家姐弟发财的根源——居然是在这宝河村,是在“自家亲戚”身上。
“丈人,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咋回事!”
林三爷连菜都吃不下去,心说这下可算是挖到根了。
肖老三清了清嗓子。
他道:“谁知道我那二姐是怎么搭上贵人的,反正,靠着这一门手艺,他们一家是彻底富起来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他把姜家找人,做绢花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肖老三还不忘往里面添油加醋一番。
未了,他把声音低了低:“女婿,连我这个乡下人都知道绢花赚钱,你就不心动?”
林老三是个生意人,利字当头。
如何哪里不心动?
无奈这门买卖,已经被张家姐弟里里外外的把持着。
外人想插一脚进去,等于是天方夜谭。
张大娘子那可是个精明娘们,谁玩的过她呀?
林三爷不由叹了口气:“谁让人家先站稳脚跟,现在……想也没用。”
肖老三却把头一摇:“话不是这么说的!”
他明摆着是话里有话。
可这会儿,林三爷就猜不透是几个意思。
“一个买卖,别人可以做,咱们为啥不能做!”
肖老三看对方一眼,幽幽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
对面的人还是猜不透。
有张大娘子把持,姜家人总不至于,把做好的绢花再送到林家来。
“忘了我咋说的?姜家还找了不少妇道来帮忙。”
肖老三阴险一笑。
到如今,会绢花这门手艺的人,可不止姓姜的一家人。
“只要出钱,挖几个人手过来,咱们也能做!”
他把眼睛眯了起来。
宝河村里,谁都知道姜家发了财!
那是穿衣,戴新帽,吃香喝辣,谁人不眼馋。
“按你说的做,也倒行得通。”
林三爷顺着他的话,一想是这么回事。
可要是再琢磨琢磨,似乎也没那么简单。
就算能挖到人,可张大娘子不好惹。
这断人财路,好比杀人父母,虎口里拔牙的事,要胆子的。
“女婿,你好大一条汉子,怕个甚!”
肖老三看出对方的犹豫,把眼斜了斜。
“总得让我考虑考虑。”
林三爷心动不假,可顾虑也多。
肖老三凑了过去,低声说道:“你出银子,我帮你找人,咱们也弄一个自个儿的作坊。”
此话一出,林三爷把眉头皱了皱。
他在心中掂量了一番,最终下了决心:“要多少银子?”
凭什么这绢花,要让那姐弟俩给把持着!
从前是不知道,如今找着了源头,也该他发一笔横财了。
“眼下还没数,先掏个几十两垫着,我去给你找人。”
肖老三拍拍,林三爷的肩头。
他现在发觉,从前明面上和姜家人争来斗去实在很蠢。
现在,要玩就玩一把大的!
姜家靠着做绢花吃香喝辣,那么他就把这门生意抢过来!
他自己吃香喝辣挣银子,让二姐姐白白做嫁衣。
另一边,萧望岳带着姜棉等在外头。
而郑子把孩子们领进屋中,也的确如郑妻所说的那般。
和和气气的是在问话——“你们当中有几个识字的?”
屋子里唯一的大人问道。
那些孩子们,大多已经十一二岁,都过了启蒙的年纪。
认字,自然不在话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通通报了数。
眼见小孩们都认字,郑夫子一点头,他笑了笑。
随后,从桌上拿了一本大学。
随便翻开其中一篇,他对着那些孩子们说道。
“这里有纸墨笔砚,一刻钟内,将其背下写出,就算考过。”
此话一出,那些小孩立刻就坐不住了。
一刻钟,那才多大点的时间!
不过吃碗面,喝盏茶的功夫。
怎么可能把这一篇通通的背下来,还要默写下来。
有小学子不高兴了——“夫子,我们一堂课也没上,就要背这个,你强人所难啊!”
郑夫子的语气依旧温和:“强人所难?背下这一篇,我只要半刻钟而已。”
他是实话实说,可小学子们更不高兴了——“夫子是大人,可我们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