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枳楒晚上喝了点酒,她喝酒倒是不上脸,现在小脸还是傻白傻白的,但却有了醉意,醉眼朦胧的看着文一禾,忍不住做出了个吞咽唾沫的动作。
文一禾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见她这样,脸一红,心里暗骂:色狼!
牟枳楒从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却找不到打火机,文一禾拿过那支烟,牟枳楒耸耸肩,道:“对不起。”
文一禾这才觉得牟枳楒今天是有些不对劲了,平时牟枳楒知道她不爱闻烟味是不会在她家里抽烟的,于是便故作轻松的问:“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心理隐隐的知道牟枳楒这么郑重的是想说什么,期待又忐忑,自己究竟要何去何从?
牟枳楒看了一眼文一禾,便垂下头,低沉和缓的声音有一点沉重。
“我……我先跟你说说我的事吧,我没跟你说过。说完了之后,你再说你的想法。”
“我老家是一个小县城,我四岁的时候,爸妈离婚了,我跟着我爸……”
“我每天在爷爷奶奶的小饭馆吃饭,做作业,看着形形□的人,见着许多你不能想象的肮脏的事情……”
“初中的时候,我认识了伍蓝,我住在她家,她妈妈人很泼辣,对我很好,还想办法联系到我亲妈,安排我俩见面,就在她们家,瞒着我爸。我当时对我妈说了很难听的话,我妈就一个劲的哭,我也哭,但我还是很恨她。”
“我初中毕业就不上学了,我一直都不是个好学生,瞎混。伍蓝考上大学了,就在这个城市,我就跟着她一起来这儿,住在她宿舍,一直跟她挤一张床,像初中在她家时一样。后来她知道我是同性恋,她觉得喜欢我,就拿话激我,跟我说有个男生追她,我说那挺好,就走了。她家对我有恩,她是前途无限的大学生,我一无所有,我不能毁了她。最重要的是我真心的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我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但是,我确然是不爱她的。事实上证明,她也真只是一时糊涂,现在结了婚,很幸福。”
“我当时也就十八九岁,什么都不懂,被人骗到山东,搞传销,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我又去了广州,没文化不好找工作,干了将近一年,最后存下来五千多,后来伍蓝结婚,我坐火车回来,在火车上钱被偷了。我跟你说,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那会,真的谁都不想求谁,我也不想回家,就在这个城市呆着。”
“后来慢慢的攒了点钱,又去我爷爷那借了几万块,和二拉一起开了一个店。二拉不在乎那点钱,我知道他是帮我呢。那两年也顺,真就做起来了。还认识了祁清,祁清是个好姑娘,我们俩就住一块儿,将近四年,那四年是我过得最安稳最安心的四年。可后来她家人知道了我俩的事,就整天来闹,当时我和祁清也出了点事,我查出脑部有肿瘤,我没敢告诉祁清,那种情况下,我怕我告诉她她会立马离开我,毕竟脑部肿瘤很难说会怎么样。现在想想,是我太不对了,我不信任祁清,太自私了,现在后悔也晚了,祁清能过的好,我心里也不那么难受。当时,她觉得我有事瞒她,觉得我外面有人,整天查我,我烦的很,又有她家里那一摊子事,我们俩就整天吵架,后来我说了不该说的话,祁清就走了。”
“祁清走了之后,我真的挺绝望的,那话怎么说的,我记不清了,万念俱灰,是这个意思吧?”
“医生建议我做手术,我没同意,不是我不怕死,是我真的太怕死了,我知道脑部手术风险都挺大的,我怕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