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僵,大有可能废除苏摩的世子之位,所以他忙从皇宫赶来,带着美食美景美人,以探望父亲为由,一边大肆编撰苏摩的不是,一边大肆吹捧父亲的能力,不遗余力的为自己对十九弟取而代之做准备。
父亲说等等看,十三王便不再赘言,只拥着父亲回了营帐,一边看歌女舞婢轻歌曼舞,一边吃酒吃肉,一边说着过年话继续讨好父亲。
美酒醉人,美人醉心,欢闹至子时,莫离可汗想起善宝来,手一挥:“走,去看看。”
刚被两个美人搀扶起身,复回头叮嘱儿子:“别忘了带上我的大将军。”
所谓大将军,其实是他豢养的一只异常凶猛的矛隼。
十三王含笑应着,然后吩咐侍卫去取了矛隼来,郑重的放在父亲肩头,而身边的侍卫时不时的拿出一点点生肉喂食矛隼。
出了营帐,夜风扑来,带着莽原上荒草的气息,十三王体贴的给父亲掩了掩衣襟。
莫离可汗哈哈一笑:“老十三,还是你孝顺,行了,我心里有数。”
十三王忙垂头,极其恭谨道:“身为儿子,孝顺父亲是天理。”
莫离可汗更加高兴,周遭除了天籁便无其他动静,他手一指:“看来皇上不会来了,走,去看看那个女人。”
十三王陪着父亲踏踏而行,因是狩猎专用之地,除了些营帐根本没有其他人家,星夜低垂,莽莽苍苍,没有遮挡,风自由自在四处游荡,遥遥即能看见那棵最高的树,终究是光线暗昧,看见了也只是一条细细的黑影,莫离可汗头一扬,似乎是不经意的,脑袋却嗡的一声,再仔细定睛看,突然高声道:“老十三,你来看看,方才好像有条黑影飞了过去。”
十三王看时,那黑影已经手起刀落割断吊着善宝的绳索,然后迅疾抱住掉下的善宝,接着翩然而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十三王与莫离可汗对视,几乎是同时喊出:“皇上!”
纷纷跑了过去,刚好,祖公略将快昏迷的善宝唤醒:“宝儿,抱歉,因为有人阻隔了消息,朕来晚了。”
仿佛从来没有分别,至少心从来没有分别过,他絮絮说着,像老夫老妻聊家常,语气淡淡,微波不兴,明知道此一遭会是九死一生,端的是如巍巍然高山,惊的只是冲撞过来的夜风。
莫离可汗送去的消息半路搁浅,善宝凭直觉猜度出*分,无力的看他一笑:“是勾戈公主罢,她一心嫁给你,恨不得我已经死了二十年。”
祖公略轻轻拍了下善宝的面颊:“浑说,你才多大。”
冰凉的面颊上顿时覆盖了他的温度,从外到里,暖到心中,久违了这种亲昵的感觉,善宝鼻子一酸,往日的刚强、倔强、自尊、赌气等等情绪,此时都换做万般柔情,把头伏在祖公略怀里,无声而泣。
祖公略头一低,吻在她的发际,紧紧抱住她道:“朕带你回家。”
突然,莫离可汗手一挥,少说也有百多个侍卫凭空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个个手执刀枪对着祖公略。
继而,侍卫后面又闪现数十弓弩手,张弓搭箭,只等命令。
莫离可汗哈哈大笑,甚是猖狂:“皇上,既然来了,还想走么。”
祖公略打横抱起善宝,从未有过的愤怒:“莫离,你绑架皇后娘娘,罪该万死!”
莫离可汗非常不屑,叉腰昂首,大有我绑了她又能怎样的架势,还嗤笑一声:“她不是给你废了么,她只是个弃妇,她现在还是个改嫁给我儿子的水性女人,她既然是我胡族的女人,本汗想怎样就怎样,杀了,剐了,赏给奴仆了,都是正常。”
祖公略素来就不喜欢说些废话,此时对莫离可汗更懒得在口舌上争高低,太多事情也不是外人能明白的,特别是他与善宝之间,或许只有他们两个明白彼此,于是他抱着善宝拔腿就走,头也不回道:“传朕口谕,善氏宝儿,朕之至爱,毕生所愿,与其相守,册封为后,永世为后。”
说完,垂头看看怀里的善宝,融融一笑:“还不谢恩。”
善宝本不想的,然当着莫离可汗等人的面,她首先不想拂了祖公略的面子,其次也想气气莫离,于是道:“臣妾,谢皇上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