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浅出,道理却是入木三分。
秋煜不知该怎样表忠心了,只切切唤着:“娘娘!”
他吐气沉重,又这么近,善宝有种压迫感,朝椅子努努嘴示意他过去坐,然后叹口气:“你只管把官做好,做大,那样你才能帮到我,因为我觉着太皇太后的事不那么简单,我见到她时还能打人骂人杀人的感觉,回头人就没了,或许你以后有机会帮我查一查,给我昭雪,这才是真正帮了我。”
秋煜刚坐下,霍然又起,声色俱厉:“臣不能眼见娘娘出事。”
善宝听他话音,似乎此事严重到可以丢了性命,忙问:“你是做过京官的,想来也略懂一二宫中的规矩,你说若皇上执意认定是我气死太皇太后,会给我安个什么罪名呢?”
气死太皇太后,如同弑君杀父,罪当诛,但秋煜怎能狠心把这样的话告诉善宝呢,又不能胡说八道,宫规即是律法,身为品官,怎能触犯律法,唯有避开这个话题,道:“太皇太后并非娘娘气死,许是心痛病发作,头痛病发作,也或许是其他病症发作,年老便是体弱,风烛残年之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瓜熟蒂落这个道理,臣觉得皇上能懂。”
堂而皇之的狡辩,善宝偏头看他:“你应该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秋煜还有话说,善宝抢道:“我看过太皇太后,她是死于心气郁结,你知道我是医者,这难不倒我。”
秋煜无奈的晃晃脑袋:“娘娘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么。”
善宝一怔,手抚额头,怅然道:“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继而话锋一转:“再说,皇上不会要我死。”
她说的如此平淡,甚至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而她的目光却是十分镇定,祖公略不会要自己死的,纵然两个人越来越生疏,越来越冷漠,哪怕是从此陌路,善宝就是笃定一条,祖公略是不会要她死的,这信心究竟来自于哪里,她亦是迷糊,但心的感应总是错不了。
所以,她不怕,只是有点愧疚,毕竟祖公略叮嘱过她要她凡事忍着,而自己可能给祖公略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突然间心就像给风吹乱的棉絮,不知飘向何处,不知该往哪里安放,只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要影响到儿子,他是皇子,他该有个美好的前程,不是非得继承皇位,是衣食无忧,也不会因为有自己这样的母亲而给人诟病。
就这样神思恍惚的过了些日子,祖公略终于从京城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太上皇。
甫一听说太上皇来了,善宝便断定自己的厄运到了。
果然,太上皇找到伺候太皇太后的几个宫女,逐个问候,众口一词,都说皇后娘娘丢下一句狠话走后,太皇太后就气绝身亡。
而荣华,更是添枝加叶添油加醋,她是晓得太上皇对善宝的态度的。
如此,太上皇找到祖公略,不是商量,而是以命令的口吻道:“皇后气死你皇祖母,按律当斩,念她生了小皇子有功,将功折罪,废除后位,打入冷宫,且永不得复位。”
所谓将功折罪,其实是个幌子,他明知道祖公略不会要善宝死,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打入冷宫永不得复皇后之位,总算善宝可以活着,祖公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