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萧乙一个,他还被陵王投毒命悬一线,这才与陵王反目,主子给抓了,头领来投诚了,这些个兵士没必要还想东山再起,陵王没了,他们打着什么旗号来继续实施谋逆呢,简直毫无道理。
这些个道理程霄汉未必不懂,但他仍旧一意孤行,拱手朝上道:“臣追随太上皇多年,太上皇曾经教臣,敌人就是敌人,永远成不了朋友,即便这些个人是来投诚的,也是为了混口饭吃,留下无益。”
善宝想,太上皇的狠辣自己是见识过的,他的心腹之辈也好不到哪里去,当下冷冷诘问程霄汉:“程大人当初寒窗苦读闻鸡起舞又是冲着什么呢?难道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这……”程霄汉语塞。
这些个兵士混的只是活下去,而他当初混的何止是活下去,是好好活下去,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程霄汉不再言语,善宝就静候李青昭和父亲的到来。
未几,林风先带着善喜到了,见女儿好好的,善喜就去看萧乙。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李青昭坐车赶来,遥遥的就喊那车夫:“停、停!”
车停下,她跳下马车,体胖身子不灵敏,落地时轰隆一声摔倒,她啃了一嘴泥,“娘啊”一声惨叫,心里着急见萧乙,于是连滚待爬的往善宝这厢来,连声问着:“萧乙,萧乙呢?”
善宝看着她的狼狈相,忍俊不禁,手指人群中:“那里。”
李青昭拨开众人,终于见到躺在木架上,她日思夜想的萧乙,她呼哧的冲过去,却见萧乙闭着眼睛,而脸色铁青嘴唇黑紫,分明是个死人,她嗷嗷大哭:“你怎么死了!”
正给萧乙把脉的善喜轻声道:“青丫头稍安勿躁,他没死呢。”
听说萧乙没死,李青昭破涕为笑。
善喜于萧乙各个穴道探看一遍,随即用银针扎了他几个致命之穴,穴道打开,血流如常,气息顺转,萧乙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李青昭胖得如同鼓胀的脸,他安然一笑:“我不会死的,因为有她保佑。”
说着费力的从怀里摸出那条素绢。
李青昭不明所以,拿过素绢看了看,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红色大字——萧乙,我喜欢你。
李青昭愣了愣,突然将素绢摔在萧乙身上,扭头哭着跑了,边跑边喊:“你竟然有了别的女人,还故意来气我,让我对你死心是么。”
一瞬间,萧乙感觉心头漫上一层冰雪,方回春的心又进入冰封时期,这素绢上的字不是李青昭写的,自己中了计,痛心,后悔,激愤,暴怒,支撑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众兵士齐声惊呼:“大哥!”
善宝也暗暗担心。
倒是善喜微微一笑:“这口血吐的好,否则他活不成了。”
一口毒血喷出,萧乙所中的毒去了大半,因祸得福,他活了过来。
陵王也给囚禁起来。
那些个兵士,虽然程霄汉答应收编,也只是给了身衣裳穿。
能够抓住陵王,还是大喜事,程霄汉一面派人往京城禀报祖公略,一面又同善宝商量,他想亲自带人压着陵王往京城去,因陵王是皇室之人,需入宗人府方能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