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哄好燃儿和宝儿,青丫头的事你甭管了,有我和宝儿呢。”
前一个宝儿是蕴宝,后一个宝儿是善宝,这个谁都能听明白,但蕴宝人小好奇多,瞅着善喜眨着乌溜溜的大眼问:“祖父你要宝儿作何呀?”
奶声奶气的,善喜闻之笑弯了眼睛,斟酌下道:“祖父要宝儿好好吃饭,可以不可以呢?”
蕴宝很喜欢这个慈眉善目的祖父,认真的点头道:“好。”
善喜忍不住欠起身子去捏了捏蕴宝的胖脸,憧憬着善宝生下亲孙子后,自己不知该多高兴呢,侧头看看女儿,见女儿愁眉不展,他道:“吃饭,之后我们再商量救青丫头的事。”
赫氏犯愁道:“这饭还吃得下么,青丫头一旦有个差池,我们怎么对得起她爹娘呢。”
当初李青昭的父母相继过世,他爹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了善喜,虽然李青昭不机灵又好吃还贪睡,但善喜赫氏夫妇仍旧非常疼爱她,这不仅仅是远房亲戚间那可怜兮兮的一点点血缘,这是故人的托付,但凡信守承诺之人都会尊重这托付,赫氏虽然平素厉害些,却丝毫不耽误她对李青昭的疼爱,怕只怕文婉仪对李青昭下毒手,自己百年后无颜见李青昭地下的父母,是以她担惊受怕。
善宝安慰母亲道:“您且放心吧,我没死,文婉仪不会失去表姐这个筹码的。”
一句话说得赫氏心惊肉跳,突然朝着地面呸呸几口,以示赶走不好的东西,气道:“浑说一气。”
赫氏贵为镇西王后代,并以此自勉,无论顺境逆境,从未改的是她大家闺秀的风范,这样朝地上佯装吐痰的举动她可真是少之又少的,善宝晓得母亲是担心自己,唯有嘻嘻笑着来讨好母亲。
赫氏眼睛不自觉的瞄向女儿腹部,转头叹口气:“若是公略那孩子在,我倒还不担心什么,有他在我感觉天塌了他能撑住。”
何止是她有这个想法,善宝亦然,祖公略在,她不怕天塌地陷,而今……忙胡乱往嘴里扒拉着饭用以掩盖自己的不良情绪。
哪壶不开提哪壶,善喜狠狠的瞪了妻子一眼:“公略是皇上,管着天下,操心着天下苍生,咱们这点小事用不着他费神。”
善宝晓得父亲担心她,装着不以为意的笑道:“公略快回来了。”
赫氏满面惊喜:“真的?你怎么知道?”
善宝:“我做梦。”
赫氏顿时陷入新一轮的惆怅中。
一顿饭善宝吃的若然无味,既然文婉仪真的抓了李青昭,她就将计就计,派出人去,把文婉仪抓了李青昭的事迅速散播,不出三日,雷公镇大街小巷妇孺皆知了。
这三天文婉仪等的有些不耐烦,三天前李青昭大大方方的来找她,说给她十两银子麻烦她将自己绑了,然后威胁萧乙,当时文婉仪以为李青昭吃错药了,稍加迟疑最后还是同意了,迟疑是怕善宝这其中使了什么计策,后来考量李青昭在自己手中,善宝想用计策都难,她将李青昭关在风荷清月的水阁中不曾来看过一眼,因三天过去善宝那方面没任何动静,她坐不住了,让芬芳准备了马车,从文家一路晃悠来到风荷清月,没等进宅子,却在门口遇到了祖公望。
文婉仪心里骂了句阴魂不散,也不给他好脸色看,甚至不同他说话。
祖公略认识她这辆装饰得花花绿绿的马车,迎上来,天热,车帘子挑起用银钩挂着,他朝文婉仪唱了个大喏,文婉仪却连马车都没喊停,凉薄的嘴唇动了动,吩咐芬芳:“给他几十两打发了。”
祖公望从文婉仪这里捞了不少好处,在祖家,他没权没钱,又喜欢往妓院和书馆跑,抛费可不小,实在囊中羞涩就去找李姨娘软磨硬泡,李姨娘那里不给他就来找文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