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话锋一转:“但,我们不会死,我们还要白头到老。”
两个人双双跪在地上,祖公略清朗的声音指引着善宝——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走廊上已经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善宝知道是陵王的人马即将冲进来,这一刻她心里出奇的安静,由祖公略掀开盖头,夫妻对视,一个是人比花娇,另个是玉树临风,这样的一对璧人,实乃天设地造,不为夫妻,当属可惜。
门哐当被撞开,执着刀枪的兵士闯了进来,各人头上肩膀甚至鼻子眼睛处都落了雪,看样子他们搜寻很久了。
善宝扑在祖公略怀里,做好了死也要在一起的准备,祖公略却递给她一杯茶,自己也拿了杯在手,仍旧谈笑自若:“来,我们吃合卺酒。”
手臂相勾,举头互饮。
随后,茶杯放在桌子上,祖公略看着那些兵士淡淡一笑,口中突然一声唿哨,接着单臂抱起善宝奔向窗户,另只手瞬间掀开窗户,人也就跃了出去,就在善宝惊骇于高空坠落之时,祖公略的追风已经踏踏跑了过来,稳稳的接住祖公略和善宝,不待主人喝令,便飞驰而去。
这一套动作真可谓行云流水,莫说陵王的人,就连善宝都在恍惚中。
奔跑了一阵子,眼看出了天云镇,天上无月亦无星,虽是宝马良驹,这样赶路还是有些困难,祖公略勒住缰绳,四顾,猜测这里可能是天云山,想找个山里人家借住一晚明日再走,于是将善宝抱下马来,踏雪而行,走了一会子没发现什么人家,却发现一个山洞。
祖公略灵机一动:“洞房花烛洞房花烛,我们今晚住在这里可好?”
善宝羞涩一笑:“分明是走投无路,偏说的这么动听,山洞定然冰冷,我又没带火折子,可怎么是好。”
听她杞人忧天,祖公略朗声一笑,将右手五指插入她的五指中,低吟般道:“我有更动听的,这是同心结。”
一点点的,借着雪色可以依稀视物,善宝痴痴的看着两个人的手指交叉在一处,轻声道:“一结恩爱恒远,二结比翼成双。”
然后,十根手指紧紧攥在一处,紧到善宝感觉到痛,却是幸福的痛。
继而,祖公略打横抱起她,一步一步,吱嘎吱嘎,到了山洞口将她放下,变戏法似的,祖公略掏出个火折子,打着,牵着她一路往里走,走到尽头足有十多丈,却是越走越暖越走越亮,里面的洞壁上还有绿色的草红色的花,更有密密匝匝的壁衣攀爬而上直至洞顶,忽然叮咚一声,从洞顶滴落清泉,循声去看,地上绿莹莹的有一块铜盆大小的凹处,里面积满了泉水,那绿莹莹的却是翠玉。
世上竟有此等人间仙境,善宝惊诧不已。
祖公略亦是感叹:“上天厚爱,许我们此处容身。”
火折子重新揣入怀中,拉着善宝席地而坐准备歇歇,地上润润的滑滑的仿佛都是玉石,这一块碧莹莹,那一块白灿灿,润而不凉,硬而柔滑。
善宝终于松懈下来,觉着这样的隐蔽之地陵王的人马定然搜不到,忽地想起胡海蛟的那番话,忧心忡忡道:“据说京师已经给陈王和三皇子七皇子攻下,皇宫于他们便也是探囊取物了,皇上岂不是很危险,你赶着去救他罢,我总觉着此时他望穿秋水的盼着你呢。”
此事祖公略远在边关时亦有耳闻,总归是没有亲眼目睹,更不见一个从京师来的人,皇上身边的臣子何其多也,纵使陈王等人的兵马把京师围个水泄不通,也还是能够混出来一两个,皇上既然认他是儿子,就该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