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秀才带着其他头目和喽啰赶到。
胡海蛟朝关雨比比划划,示意他放下兵器投降。
关雨太了解胡海蛟的个性,投降是死,索性拼了,喊其他人上,却没人动,他骂了句:“都是些贪生怕死的鼠辈!”自己挥舞青龙偃月刀砍向胡海蛟。
胡海蛟琅琊棒往上一举,嘡啷!震飞了关雨的刀,随后一棒打去关雨,关雨却朝旁边一跃,撞开窗户跳了下去,当然被外面的人捉住。
胡海蛟于此轻松化解了一场谋反,感念善宝的恩德,差点给善宝磕头,随后央求善宝给他打开哑穴,但善宝就装着看不懂他的手势。
无奈,胡海蛟让人备下笔墨纸砚,大笔一挥写给善宝看:“妹子,给哥解穴。”
等善宝看了纸上的字,暗暗吃惊,他为何,写得这样一手好字?看上去很有当朝书画名家,原兵部尚书苏岚的风致,于是问胡海蛟:“你也学苏岚的字?”
胡海蛟突然愣住,接着垂头沉默,良久,他缓缓抬起头,脑门青筋暴突,攥着笔的手簌簌发抖,在纸上重重的写了五个字:“我乃,苏玉锵。”
第二百八十三章可怜见的,来,我演示给你看
苏玉锵,昔日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原兵部尚书苏岚的独子,秉承家学,诗书画无所不精,更兼功夫超群,名门闺秀欲嫁他者数不胜数,后来苏岚因调兵错误被革职查办,身死牢中,皇帝又下令查抄了他的家,一夕之间家败人亡,其独子苏玉锵也不知所踪。
若胡海蛟真的是苏玉锵,他从京城名少变成一介悍匪,个中因由,必然关系到其父苏岚的案子,善宝猜测,苏岚有可能是个冤案,否则苏玉锵也不会变得面目全非成了胡海蛟,一个人,非得经历震天撼地的变故,才会或死、或置于死地而后生,而昔日的苏玉锵今日的胡海蛟,其内心受到的震荡更大,方能高高竖起“老子反了”的大旗,多年来专门抢劫官府的辎重,甚至抢劫过雷公镇的衙署,他是挑明了和朝廷作对。
善宝点了胡海蛟的哑门穴本意是,不想与他纠缠,想偷着离开下山,听闻胡海蛟就是苏玉锵,善宝立即打开他的哑门穴。
“哎呀我的妹子,你可憋死哥了。”
胡海蛟甫开口说话,立即恢复了匪气,方才那一脸的沉重也荡然无存,善宝甚至恍惚他适才所言他是苏玉锵不知真假了。
又见胡海蛟将写有苏玉锵三个字的纸揉搓成团,丢入火盆里,瞬间燃着,须臾成为灰烬,他望着那灰烬,嘴角抽动,自嘲的笑了笑。
“烧了苏玉锵这个名字,你骨子里还是苏玉锵,你身上流着名士苏岚大人的血。”
善宝搬了把椅子坐到胡海蛟对面,郑重道:“你晓得我不是多事的人,但我实在好奇,堂堂的苏玉锵,为何就变成如此,倘或苏岚大人当年是场冤案,或许祖公略,就是安王千岁他可以帮你……”
“都是一丘之貉!”
胡海决眦欲裂,心底的仇恨如毒药,瞬间遍布全身,这毒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痛。
显而易见,胡海蛟已经知道了祖公略的身份。
偏巧此时外头有个喽啰在喊:“寨主,关雨跑了!”
胡海蛟怔住,随即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狗皇帝害了我爹,现在,他就会害我。”
丢下这一句,拎着狼牙棒出去追逃跑的关雨。
善宝闷头坐了会子,见胡海蛟一直不回,猛然想起自己也是想逃的,遂出了木楼,见外面有喽啰守着,且那喽啰已经过来相问:“大小姐这是作何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