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沉思着,左手摆弄着右手上的戒指,良久,低低道:“这个女人不能留。”
祖百富眉头一挑,杀人放火的事虽然不是没做过,但还是心惊胆战,一旦失败,也说不定惹上官司,但除此之外,自己想当上参帮总把头便是遥遥无期之事,盼死了大哥却出来个大嫂,自己永远是祖家的陪衬,他,不甘心,于是牙一咬:“我出去找人。”
窦氏给丈夫斟酒,一壁道:“你之意,找外面上的人?一个女人,至于吗。”
祖百富呷了口酒,觑眼妻子道:“你懂什么,我可听说那善小娘会拿穴,前阵子雷子怎么死的,真是大哥的鬼魂索命吗,冤有头债有主,要索命也是找我,凭什么索了雷子去,纯属胡诌八扯。”
说到这里他老婆伸手过来掐了他一下,气道:“当心隔墙有耳。”
祖百富下了炕,警觉的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回来重新上了炕,道:“放心吧,主要是我听说江湖上的厉害杀手多着,人家是专门吃这碗饭的,不成不收银子。”
窦氏担心的却是,祖百富是个典型的富家老爷,又有她这么个厉害老婆管着,平素出去会友都很少,哪里认得江湖上的人呢。
把这话说给丈夫听,祖百富哈哈一笑:“凭你自认足智多谋,终究是个妇道人家,江湖上的人我不认识,但我认识樊少爷。”
窦氏想想,道:“那个杀了他老子的樊少爷?”
祖百富点头:“正是他,给秋大人抓大牢,按律秋后斩,抓他的时候是大冬下的,没砍头呢,在大牢里关着,他家里人又上下打点衙门里的人,没怎么遭罪,明个我就去牢里走一趟,问问他便可。”
锅子底下的炭火逐渐微弱,锅子也温了下来,窦氏下了炕,想出去喊个丫头进来给炉子加炭,走了几步回头道:“好端端的你去大牢,会不会让善小娘生疑?”
祖百富用手抓了几粒花生米,边吃边道:“牢头老杜是我旧识,我只说去探望他便可,明个你叫人替我准备些果菜酒肉,我拎了去,装装样子。”
如此,便万无一失。
炉子里添了炭,重新旺了起来,夫妻俩继续吃继续商量,天擦黑时才撤了酒菜,丫头过来扫炕铺被,祖百富方想更衣睡觉,听丫头进来报:“大少爷来了。”
祖百富忙重新系好衣裳,走出卧房来到外面的起居处,见祖公远正垂头站着,像是在生闷气,走过去道:“你怎么回来了?”
祖公远一侧头见是二叔,苦笑下:“我倒想留下陪陪静姚,您是没看见她夫家那些人,竟然说静姚克夫,嚷嚷着要赶静姚走呢,您说说,妹夫新亡,他们就要撵走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哪里有脸留下呢。”
为了这个……祖百富灵机一动:“那就让静姚回来罢,她也没生养出一儿半女,丈夫死了,留下去也没意思,好歹这是她的娘家,回来,自然有你这个亲哥哥我这个亲叔叔疼她。”
这,不过是冠冕堂皇之语,祖百富的心思是,祖静姚素来不喜欢善宝,她回来,自己又多了个帮手对付善宝。
第二百七十五章我要招兵买马,同陵王抢人
腊月里,难得大日头晒着,庭内的雪竟有些融化的迹象,鸟雀也频频落下来啄水吃,明珠还带着幼子出来散步。
祖百寿暴毙之后,明珠晓得自己没了倚靠,便敛尽锋芒,深居简出,只为保护膝下小儿,所以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