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宝复问:“谁欺负你了?”
祖静婠仍旧摇头。
善宝叹口气,恐自己的猜测已经应验,道:“你既然要我救你,得说实话。”
祖静婠双手绞在一处,一个一个的掰着手指头,反复做了几次这个动作,最后抬头见善宝等着她回答,便道:“我,这个月没来月事,我怕是,怕是……”
善宝抓过她的手,一探脉,痛心道:“你啊,糊涂。”
她这话就确定了所担忧之事,祖静婠哭得更厉害,只一味的唠叨“小娘救我”。
珠胎暗结,怎么救?只有一条,那就是赶紧让白金禄娶了她,善宝思谋之后告诉祖静婠:“你让白金禄来提亲。”
很是无奈,先拒绝白金禄娶祖静好,这回却急着白金禄来娶祖静婠,这个不争气的丫头。
善宝只以为如此便解决了祖静婠的麻烦,孰料祖静婠却道:“他,会娶我么?”
善宝微微一愣:“这是怎么个话,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必须娶你。”
祖静婠支支吾吾,再说不出一个字,看样子心里根本没有底。
善宝叹口气,这样把握不住一个男人,为何将自己给他呢,想训斥祖静婠几句,见她可怜兮兮,也就不忍心了。
送走了祖静婠,善宝就在等着白金禄登门提亲,等了三日,白金禄没来,来了祖静婠,见她又哭:“小娘救我。”
善宝心一沉,晓得是白金禄不肯来,一掌拍在炕几上,开口骂道:“真无耻,这样的男人……”很想说不嫁也罢,可是不嫁不行啊,过些时候这姑娘肚子大了,首先郝姨娘差不多就得崩溃,其次那些个多事的姨娘谁知能弄出什么事来。
一着急,感觉闷热难耐,瞧着那珠帘静静垂着,阳光透过窗户上糊着的蛟绡纱洒在擦洗得锃亮的青砖地面,善宝只觉晃眼,抽出丝帕拭掉额头细微的汗珠,去炕几上拿过冰过的瓜果,吃了颗,又塞给祖静好几颗,道:“还好你没多大反应,若是呕吐不止,可要命了。”
祖静婠大口大口吃着瓜果,孕相十足。
细细的琢磨之后,善宝决定同白金禄谈一谈。
祖静婠似乎有些怕:“他若还是不肯呢?”
善宝无奈道:“只能让你二哥出面了。”
祖静婠吓掉手中的果子,骇然望着善宝,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不行,您不能把这事告诉其他人,太丢人了,我还不如死了呢。”
善宝劝她:“你二哥的为人你知道的。”
祖静婠仍旧摇头:“还是不行。”
一个姑娘家未婚先孕,按律例,会被定为私通之罪,但人终究是凡人,这种事层出不穷,当事者一般的做法是——
躲避生子,偷偷送人。
胡编乱造,梦里怀孕。
冒险堕胎,掩人耳目。
匆忙嫁人,谎称早产。
最后这条,比如祖公略的身世,他不足月出生,雷公镇人传言说当年白素心其实是怀了祖公略才嫁给的祖百寿。
祖静婠深居闺阁,不懂这些世故之事,除了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