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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头顶浮游而来一片薄云,心突然有些压抑,摇头道:“或许,她本就是这样的人,迷惑心智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只是那祖家大奶奶甚是无辜,也只不过与我见了几面,并无僭越男女大防,夫人为何一意要人家死呢,我是为了救祖家大奶奶,才明知道毒死祖老爷的人不是她也还是执意把她带回衙门,是怕这个关键时刻祖家人会加害她,回了衙门我不是没想到夫人那里,所以为着安全又把祖家大奶奶投入男监而非女监,就是怕夫人容易混入女监,可是你看,我千算万算,还是差点让祖家大奶奶送了命。”
用心良苦,情之所致,对方不知,他亦不想说,这世上男女间的感情不拘于婚嫁一项,这世上男女间的感情还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善宝对于秋煜或许只是红颜知己,或者仅仅是知己,而知己并不是他的心事她懂了,他的伤痛被她安抚了,知己还有,彼此欣赏,互相愉悦,秋煜对于善宝的心思,仅限于此。
一只彩蝶翩然落在兰花上,司徒云英正愁不知如何开解秋煜,当下灵机一动道:“从茧到蝶,需要一个过程,夫人她早晚会破茧成蝶的,她也会成为与大人比肩的摩登伽女。”
说完手指扯着袖子高举着为秋煜遮挡日光,忽然看见鹅卵石铺就的甬道尽头闪出一把绯红的伞,伞下三个人,正是秋夫人和一双儿女。
未等到他们这里,一对小娃已经脱开秋夫人的手跑来,遥遥喊着:“爹爹!”
秋煜迅速敛尽愁容,随即换上一脸的笑,张开双臂等着儿女扑进他的怀抱,然后左右的看,蔼然道:“有没有气娘亲?”
男孩羞赧的一笑,大概又淘气了,女孩仰着粉嫩嫩的小脸,奶声奶气道:“女儿听话。”
秋煜心头一软,仿佛有只无形的大手,正把他崎岖不平的心事抚摸,抚平。
第一百七十七章学二嫂子给爹冲喜
夏夜苦短,恩怨太长。
善宝左支右绌,也还是逃过一劫又一劫,想着可以不用披麻戴孝为祖百寿送葬,身陷囹圄也并非不是件好事。
而祖家人也正为此事打算着。
祖家大院烟气缭绕已经两日,到了这一晚祖百富将众人召集在一处商议,决定停灵三日便要下葬,不能再等祖公略回来。
祖公卿站起反对:“爹最喜欢二哥,怎么的也得让二哥见爹最后一面。”
祖百富颇有些无奈的样子:“规矩上,像咱们家这样的门庭是该停灵七日,可是这是什么时节你要分清,这鬼天气活人能热死、死人能热得烂掉,家里冬上储存的冰已经用完,再想用就得去寒谷洞运,来回上百里,实在艰难,不放冰只怕一日便臭气熏天,这是大不敬,还是让大哥入土为安的好。”
这是真实的原因,这何尝不是他想匆匆安葬祖百寿掩盖自己罪行的借口,害怕等祖公略回来把祖百寿的死抽丝剥茧的层层查下来,更害怕秋煜那里再来找麻烦。
因他说的在理,便再没谁反对,但几个少爷有一点要求,那就是让善宝回来为父亲送葬。
祖百富为难了,首先他不知秋煜是否肯放人,其次他也怕善宝医术了得回来后偷着探查此事。
最后还是窦氏给他圆场:“大伯有儿有女,用不到外姓之人来送葬,说起来大嫂与大哥当日并未礼成,算不得名副其实的夫妻。”
难得的,大家对此事都无异议,各怀心事罢了,从祖公远的角度,善宝不算真正的大奶奶,他才有机可乘夺了参帮大当家和祖家大院掌门的位子。从祖公道的角度,他从未当善宝是母亲过。从祖公望的角度,善宝不算继母,那天轻薄之事就不为过,不然他就是以下犯上,儿子轻薄母亲,天打雷劈。从祖公卿的角度,善宝不算母亲,他可以自由自在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