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奴婢来向大奶奶辞别了。”
穿粉红,是妾的标识。唯有娶妻才可以穿大红,善宝看着脸色僵硬的青萍,抬手让锦瑟扶着起来,道:“嫁给俞有年,好歹你保住了贞洁,我的话,你明白么?”
青萍点头,自己的处子之身已经由俞有年破了,做了他的妾,便不算与之苟合。
善宝瞧她眼底殊无欢喜之意。怕只怕她再作冯妇,即使去了俞家也寻死觅活,于是道:“你恨,对么?”
青萍猛然抬头来看,明白直视主母是大不敬,忙垂下脑袋。
她默认,善宝又道:“你死了,俞家不过损失口棺材,你活着,就可以穿他的吃他的挥霍他的。总之不能便宜了他。”
青萍攥在一起的双手使劲绞着。
善宝复道:“你活着,还可以……报仇。”
青萍突然跪下,咚咚咚,带着响的给善宝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走了几步回头看善宝浅浅一笑,掀开珠帘去了。
一旁看了半天热闹的李青昭蹭到善宝面前,神秘兮兮的道:“表妹,真乃高人,不几日那个什么木帮的大柜就见阎王去了。”
善宝悠闲的正了正头上的金镶珠点翠簪。眸色凉凉如秋日里的一潭水,轻声道:“你错了,青萍怎么会杀俞有年,那可是她的丈夫。”
李青昭颇为不解:“那你方才的话不是想要她……”忽而掩口瞪眼,含糊不清道:“你要青萍杀的莫不是文婉仪?”
善宝水葱般的手指拈起炕几上攒盒里的蜜饯,慢慢放入口中,细细的嚼着,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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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昭再次赞她高人,随即话锋一转:“不管怎样,文婉仪可是祖公略的老婆,你不怕文婉仪出事祖公略会难过吗?”
善宝由着锦瑟将手巾拧湿了过来给她擦手上的黏腻,偏头瞟了眼表姐,道:“青萍不会杀了文婉仪,若是想杀,她成日的守着文婉仪有太多动手的机会,但她日后说不定与文婉仪为敌,至于她想怎么对付文婉仪那是她的事,不过那个俞大柜很喜欢她的样子,偶尔吹吹枕边风,木帮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听完这番话,李青昭更加佩服,还以为表妹是个逆来顺受的可怜虫,由着那些人害她。
后背的伤早已痊愈,心上的疤痕却在,善宝更怕文婉仪死缠烂打,这辈子都揪住自己不放,那个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常人不能理解的,所以之后她还要做什么,善宝料不定,青萍是天赐良机,算是对文婉仪小惩大诫罢。
如她所想,当天晚上青萍刚被俞有年接走,文婉仪做了件常人更无法理解的事,那便是给祖公略收了个通房丫头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