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宝有心跟着,想想那一窝蛇,唯有点头:“等你不回来呢?”
胡子男失笑:“若如此,我又何必从狼口中把你救下。”
善宝噘着嘴:“或许你现在后悔了。”
啪!脑袋被胡子男敲了下:“等我回来。”
善宝揉着脑袋,没来由的,突然对他万般不舍,等人家走了没了踪影她还在想这种感觉是什么感情,后来终于想了明白,自己此时就像一个依赖父亲的孩子,再后来想想又不对,胡子男虽然用络腮胡子掩蔽了真实年龄,可那双澄澈的眼睛和好看的手出卖了他,自己叫他哥哥真是有先见之明。
一个人独处百无聊赖,从这铺大炕跳到那铺大炕,又把屋子里能翻看的都翻看了一遍,晌午时嚼了几块胡子男留给她的肉干,唱了支小曲,画了个小狗,又小憩片刻,最后发了通小脾气——我为何要轻信于他。
夕暮之时坐在蕈房门口看日落,月亮升起站在高岗上看远方——他仍旧没有回来。
陡然间,善宝动摇了,还以为他是百年不遇的好人,却原来自己是百年不遇的笨蛋,换了是自己,得到千年人参,早抱着偷偷下山,卖出之后去什么怡红楼、百花馆的会相好的姑娘了。
哦,换了自己还真就不能偷偷下山,卖出之后去什么怡红楼、百花馆的会相好的姑娘,并非自己高尚,而是——我本来就是个姑娘嘛,哈哈!
被自己的奇思妙想逗乐,乐过之后便是无尽的落寞,却仍旧不肯回去蕈房,一直坐在高处望着,明明对人家不信任,却总感觉他会从天而降。
嗖!真的有什么从天而降,月光下明晃晃的奔她的脑门。
呼啦啦!一个身影扑了过来,衣袂挥舞打落了一枚短刀。
与此同时,善宝已经本能的去躲,长发甩动,刺啦!极轻微的响,她的头发被割断一缕。
这身影落下时善宝看了清楚,是胡子男,见他朗声道:“阁下何必对一个小姑娘下黑手。”
耳听有脚步声踏踏跑远。
善宝想是吓傻了,愣愣的站着。
胡子男的手按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下:“没事了。”
善宝仰头望他:“谁想杀我?”
胡子男微微一笑:“大概,是个山匪。”
善宝明显感觉出他的话有怀疑的成分,只是除了山匪,自己也真没有什么敌人了,并且心里惦着千年人参,于是上下的看胡子男:“人参呢?”
胡子男佯装生气:“你让我好心寒,费了一天工夫为你挖参,你都没有问我可否顺利,要知道参周围盘着数十条蛇,且都是毒蛇。”
他这样一说,证明确实挖到了千年人参,善宝心里有了底,赶着问:“可有受伤?可有中毒?莫怕,我可是神医的女儿。”
才出口即后悔,母亲是不准自己说懂医术的。
所幸胡子男忽略了这些,而是道:“同你玩笑的,走,回去给你看参。”
善宝想是太兴奋了,下高岗时,不自觉的就拉住了胡子男的手,感觉对方手颤了颤,后来就由她拉着。
回到蕈房,点了房主之前留下的油灯,胡子男慢慢打开树皮包裹,里面是一层厚厚的苔藓,再往里便露出了人参。
善宝哇的一声:“哥哥你看,像不像个人,怪不得叫人参。”
纵使她家开医馆,见过人参,却也被面前这一苗惊呆。
胡子男点头:“仔细看,像不像你?”
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