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黑的血液顺着两人的耳鼻眼口等处流出来,散发着一股难闻刺鼻的熏臭味,那种恶臭难闻得堪比腐烂一周的尸臭味儿,让人干呕欲吐。
稍作权衡,邪道顾不上身体里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猛地站起身,连身边做法的道具都来不及带,只拿着最趁手的法器急匆匆朝着门外飞去。
对于地上躺着的两个血人,他连扫都没扫一眼,心里暗自责怪这两个废物给自己招来了无妄之灾。
方泽民原本是守在方家书房外的,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飞一般从书房里闯出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就是扑鼻而来的恶臭味,他忍不住干呕几下,心道不好,里面肯定出事了,强忍着不适连忙跑进书房。
当他走进书房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两具躺在黑色血污中的“尸体”,连忙跑过去。
他走到方婉的身边,越是靠近她那恶臭越难闻,黑红色的血液流到他的皮鞋上,方泽民顿了顿脚步,终究没有克制住内心的恶心,止步于前。
对方婉这个女儿他一直非常用心,从小就锦衣玉食富养长大,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重女轻男的慈父。
却没有人知道他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的万千宠爱全都是建立在她以后会给自己带来巨大利益基础上。
前几年方婉突然得了绝症,连最权威的专家医生都告诉他没有办法治愈,下了病危通知,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只有他不愿放弃。
别人,包括他的身边人,都以为他是舍不得女儿才不愿意放弃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只不过是不甘心而已。
在方婉身上他倾注了太多的精力和金钱,将她从一棵小苗养成了含苞待放的花苞,眼看这朵花苞即将绽放出最美的花,却突然枯萎了。
这意味着他以前所有为之付出的努力和心血全都化为灰烬,他用她为自己铺垫的道路会随之塌方,让一个雄心勃勃谋划多年的人怎能受得了。
在遍寻世界名医都被告知无治后,方泽民不得不把希望寄托于玄学上。
经过一个下属的搭桥牵线,他跟邪道联系上,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并没有真的抱希望。
没想到那“大师”道术如此高深,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两脚踏入鬼门关昏睡不醒的女儿给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从那以后,方泽民就将邪道奉为座上宾,对方提出来的要求无论多过分多棘手,无一不应。
可眼前,看着浑身散发着恶臭倒在血泊里的女儿,回想到刚才看到飞速逃离书房的邪道,他知道这次再也无能为力了。
方泽民立马做出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就是明哲保身,死不承认。
他转过身,朝着门外跑去,对于倒在地上的两人连多看一眼都嫌污眼,对方婉这个精心培养的棋子他已经放弃希望,让她成为弃子。
为了防止有人偷闯进来,还刻意把门锁死,现在大白天的外面都是监控,在方家还好,就怕出去后被人察觉猫腻。
他想着等到了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偷偷把书房的两个人拉出去埋掉,到时候来个死无对证,越想越觉得自己此举非常完美。
顾家
七七突然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掐指一算,对方这是要溜之大吉。
小眉头蹙了蹙,神色严肃,如果这次不抓住那邪道,下次再想找到他的蛛丝马迹就不那么容易了,还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去,这种奸诈之徒自保的本事一般都非常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