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燊在他泛红的眼尾落下一个吻，“好。”
“你发誓，你在我墓前发誓！”苏亿晨尤为严谨郑重。
他这般认真反倒让傅墨燊冷静下来，他炙热的眸光落在少年被泪水洗涤得如雨打海棠，更为清新艳丽的脸庞上，转身面向叶亦晨的照片，举起右手，五指并拢，正色道：“如果你有一定要做的事，在不危及你的健康和安危的情况下，我定不阻挠！否则我不得好死！”
原本苏亿晨想要阻止他说最后一句话的，却被傅墨燊死死按住了手，他红着眼睛急道：“放手！”
傅墨燊没有放手，抓着他纤细皓白的手腕，抚摸到一道疤，反过来拉到跟前仔细摩挲：“是那天对不对？我查到你们两个同一天同一个时间进的手术室，还是在相邻的两个手术室……”
因为拆线之后细心护理，苏亿晨手上割腕自杀留下的伤疤并没有凸起，但肉眼可见有一条线，摸的时候也能感觉到不平滑。
苏亿晨眼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怕吗？”傅墨燊沉声问。
苏亿晨又点头，怎么会不怕呢？突然从别人的身体中清醒过来，害怕自己真的死了，也害怕自己霸占了别人的身体，害死了别人。
“我也怕。”傅墨燊深深看进他眼里，一字一句的说，“怕像裴予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像叶亦晨一样爱我的人，也怕欧俊说的，像我这样糟蹋别人真心的人活该孤寡一辈子！”
苏亿晨愣住了，他低头看傅墨燊骨节分明的手，呐呐道：“所以这个戒指真的是你从我手上取下来的？”
他那时候被送到医院抢救……定是手术失败后，傅墨燊去看他，在他的尸体上发现了这枚戒指，然后惩罚性的取下戴在自己手上，用这种方式自我虐待，自我提醒，用一生来忏悔。
所以不管他怎么说，傅墨燊都不愿意取下这枚不合尺寸的戒指。
被擦干的眼泪又漫上来，苏亿晨抓住他那根手指：“这是我的，你要还给我！”
傅墨燊和他十指相扣，语气温柔带笑：“是你的，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等我们订婚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苏亿晨吸了吸鼻子：“你还没有开始准备吗？那过两天我妈妈生日，你来我家吃饭的时候，我们商量一下。”
“好，听你的。”
苏亿晨身体不舒服，又一直在哭，怕他难受，傅墨燊没有敢再刺激他，把人带回车上抱着给他喂了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