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惨白的脸和何祁的脸有那样多的相似之处……他们五官的影子几乎可以重叠……
淡缘看着那人,双眼无法自主的渐渐瞪大,双眼无限的瞪大再扩张,瞳孔紧缩,她的眼睑似乎被扩张的眼珠挤得快要裂开了……她的身体急速的颤抖。而脑浆、五脏和心脏,似乎都在濒死的剧烈痉挛。
他突然抿紧了他因多次破裂留下了疤痕的嘴唇,双手急速摸了摸床头柜,抓起了一旁的钟表,声音像是粉笔在黑板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尖锐而沙哑,“你……别过来……滚开!滚!!”他用力的将手里的东西向淡缘砍过去,又抓起随手碰到的东西,一路紧追着砍向门口入侵的人。
淡缘的双脚生了根似的无法动弹。他砍过来的一只杯子终于砸到了她。“呜……”淡缘闷哼一声捂住额头,热热的血在手心蔓延开来。她怔怔的看着那抹红。
他突然停止了动作,他的眼睛——两只只剩下凹进去的紫黑色皮肉,望向她的位置。他用破碎的声道挤出她的名字,“……淡缘?”
淡缘置在额头的手无力的下垂,她用紧缩成一个点的黑色瞳仁望向他欣喜的脸。
“淡缘,是你吗?淡缘!”何祁破掉的声音带了狂喜,他伸出一只手摸向淡缘的位置,似是想要碰碰她。他另一只手迅速的转动轮椅。可地下堆积的杂物绊住了轮椅的一脚,他快速的动作使轮椅失去了平衡。“啊……啊——!”何祁嘶声吼叫着连人带椅重重摔到了地上,他的膝盖骨磕到地上响起清脆的破裂声,他的一只手还伸向半空中,“淡缘……”
淡缘站在原地,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何祁。过大的睡衣松垮垮的堆在他的身上,显得他更加瘦弱,他的喉咙抽噎出的声音像是接近死亡的孩子。她的眼前渐渐的只剩了他蜷缩的身体和紧皱的五官,她无法动弹丝毫。
背后的铁门再次被用力推开,几个听到声响进来的护士越过淡缘,径自走入病房,迈过那架老坏的轮椅被摔散了一个轮子。几个护士像拾起垃圾一般将何祁架起,放到床上。其中一个拿起一只针管向何祁的体内注射了什么。他剧烈的反抗,四肢却被紧紧固定住。针头自他体内抽出,何祁难受的呜咽声渐渐小了下来,似乎陷入了昏迷,只有呼吸仍旧急促。
“你还在这站着干什么?他现在可是远比我刚见他时要好多了,”何璐莹响在她耳边的声音似乎很遥远。
铁门再次被狠狠合上,沉重而无力的发出一声闷响。
淡缘发觉右眼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红雾了。她额头流出的血染红了视觉。淡缘脚步沙沙的迈开地上的杂物,轻轻坐到何祁的身旁。
他的面容似乎安详了些,他突然叫,“淡缘。”一手拉入了她的衣服一角,“……你不要走……”
淡缘用双手握住了他细瘦的手。他的手已不再似从前那样温暖,反而泛着冰冷的青紫色。
“淡缘,淡缘……你相信我,我没疯……他们都说我疯了,但我没疯……”何祁抓着她的衣角,“你不要怕……淡缘……我没疯……你不要离开我……”
“……”淡缘攥紧了何祁的手,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