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都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用我来带给娘娘晦气么。”
兰宜突然心惊肉跳,以为兰猗在宇文佑那里听说了什么,脸色也变得煞白,缓和了下口气,仍旧不肯放下高高在上的尊贵,道:“你倒是说说,本宫怎么就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本宫就是真菩萨,没人敢将本宫如何。”
兰猗并不说明,屈膝一福,告辞道:“娘娘保重就是。”
说完转身离开,一行走一行嘟囔:“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兰猗说的,正是兰宜担心的,她呆呆坐着,等回过神来想找兰猗谈谈,兰猗已经离开永安宫去了上书房。
兰宜却再也坐不住了,在地上来回的走,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着如何能活下去,苦于自己没有子嗣,哪怕有个皇女也好,宇文佑也会念在女儿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
刚好此时宫女进来禀报:“娘娘,静妃来了。”
静妃,便是春盛,因生了皇女,春盛在宫中算是有了立足之地,更兼她与世无争,与谁都无争,一点点的,倒让宇文佑对她另眼相看了,等公主大了些,因为女儿的原因,春盛得以经常见到宇文佑,感情递增,宇文佑就下令晋了她的位分,而今已经是妃子,静,是给她的封号。
春盛今个来见兰宜,是为了公主,宫中规矩,皇女到了一定年龄,可以开悟,便有师傅教她们读书识字,也教女红,虽然公主年纪还没到那个时候,却是简单学习宫中礼仪的时候,春盛前来找兰宜,是因为楚皇后因为太子的死,整个人变得非常消沉,也懒得管后宫的事,身为皇贵妃的兰宜,也就顺理成章的接手过来,有关公主指定的教引师父,春盛需请求兰宜的示下。
听说是春盛来了,兰宜心里道,正烦着,刚好来个出气筒,于是不易察觉的一笑:“叫进吧。”
待春盛进来,她巍然而坐,脸上是冷冰冰的,也不看春盛,眼睛是瞅着斜上方的,傲慢道:“静妃今个怎么得空来看本宫啊。”
春盛对她一直都是非常恭谨:“是为了公主的事,公主大了,给修习宫中礼仪了,指给她哪位师父,这需娘娘做主。”
兰宜终于肯垂目看她,讽笑道:“我说嘛,没事你是不会来我这里的,你别忘了,你永远是贱籍出身,而本宫,是官宦之后,所以别以为皇上晋你为妃,你就得意忘形,这不是皇上喜欢你,而是为了公主。”
春盛已经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所以也不生气,竟然还顺着她的话道:“都是托公主的福,臣妾知道。”
兰宜哼了声:“你最好知道,否则学那些个贱人在宫里到处招摇,容易惹祸上身,至于公主……”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了,凝神想着什么,突然冰冷的脸上堆起笑容,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清咳几声给自己鼓劲,最好下了决心似的道:“听说皇上最近经常去你那里,你恐又要有喜了,下一胎一定是个皇子,所以本宫这里先恭喜你了。”
她突然转变了态度,春盛非但不开心,还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料到她不会安什么好心,于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谢娘娘,只是皇上去臣妾那里都是为了看公主,坐一坐也就走了,臣妾想生皇子,这可实在是难。”
兰宜一招手,命宫女道:“傻愣愣的杵着,还不给静妃看茶,再搬张大椅子来。”
春盛更加害怕,慌忙告退:“臣妾忽然想起公主该睡醒了,怕她找娘,臣妾这就回去了。”
兰宜哪里肯放,叫住她:“慢着,本宫有话对你说。”
春盛只好站住:“娘娘请讲。”
兰宜道:“是这样,你马上就要生皇子了,无暇照顾公主,明天开始,就把公主抱来我宫里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