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离举着帕子看了看,本来从那个江湖术士手中学会这种手段是为了防身的,不成想派上大用场,先杀了茂松灭口,这回又杀了春樱解恨,她把帕子重新揣到怀中,踢了下春樱,见对方毫无反应,知道成功了,突然感觉有点累,双腿绵软,就像上次杀茂松一样,瘫坐在椅子上缓了半天,扪心自问,春樱与自己无冤无仇,杀她作何呢?又犯下这样的罪过值得不值得?
问后,突然暴怒,恶狠狠道:“该死,都该死!”
眼露凶光,极其可怖,她自己浑然不觉,从十二岁见到公输拓的那一刻起,她的个性在一点点的变化,她家里虽然富有,但他爹不够品阶,所以她没有选秀的资格,只等去年因宇文佑身子抱恙,增了一届选秀,她爹的品阶够了,但却因为她的年龄超过规定而不能入选,所以她把自己荣华富贵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公输拓身上,可是公输拓拒绝了,她万念俱灭,感觉这天下的人都是可恨的。
所以,杀了一面之缘的春樱,她觉着没什么不对。
随后她过去拽下春樱的斗篷披上,把斗篷的帽子紧紧的扣在头顶,还拿起春樱带来的篮子挎好,掀开上面的盖着的布看了看,里面装着两只猪蹄子,她厌恶的啐了口,然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反身把门关紧,走廊上空无一人,她还是低着头,只等下了楼,不成想与那几个老客撞见,那几个老客刚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的冷气,她忙低垂着头,装着摆弄篮子里面的东西。
擦家而过时,那几个老客又叽里呱啦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听语气大概是在调戏她,她也不敢吱声,急匆匆夺门而出。
出了史家客栈,她长出口气,暮色苍茫,风雪肆虐,她绕到后面,一般的客栈后面都会有门,多数是为了供厨房运柴草和水、粮油菜蔬所用,前面的大门是供客人进出所用,等她到了客栈后面,果然有门,她试着去推,门竟然开了,进了门便是厨房,已经过了晚饭时辰,所以厨房内没什么人,本来这客栈就不景气,厨子都已经辞退了,那几个老客的晚饭是掌柜做的。
穿过厨房便是楼下的饭堂了,里头仍旧是没人,那几个老客已经回房歇着,伙计也躲到柜台底下呼呼大睡,晚上喝了点酒,所以困倦难耐。
陈淑离就大摇大摆的从饭堂的楼梯上了二楼,推开雅间门的刹那她的心突地一抖,知道里面有个死人春樱,她自己干的也还是有点怕。
进了雅间她把春樱的斗篷脱下随手一丢,然后把篮子放到桌子上,拿过自己的斗篷披好,重新出了房门,大大方方的下楼,再次遇到那几个北方老客,天黑了,他们是往后面的院子检查货物的,彼此照面,陈淑离低头而过,出了客栈,往街上寻了个出赁的马车,上去后径直回了侯府。
次日,死了的春樱才给客栈的伙计发现,连忙报到衙门,顺天府来了个推官,听仵作对着春樱的尸首检查了半天,身上没有伤口,颈上没有勒痕,更没有任何厮打的迹象,只是面色异常,像是一口气没上来死的。
这推官回去后把自己查案的结果上报给府尹朱渊渔,妙龄女子客栈离奇死亡,朱渊渔又把案子报了上去,该由刑部、督察院、大理寺来复审。
当楚临风听说了这个案子后,突然想起安远侯府那个小子茂松的死,二者的死如出一辙,他不免猜想,难道是一个人干的?
于是,他对大理寺卿张纯年禀报,说这个案子存疑,他想重新查一查。
张纯年准了,楚临风就带着仵作老郦先往挺尸房验了春樱的尸首,然后来到了梧桐大街的安远侯府。
侯府今个可热闹了,大爷公输措正在家里寻死觅活,他老婆郑氏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