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是指她怀孕这事,晓得必然也是公输拓告诉楚临风的,有点害羞,浅浅一笑:“不打紧。”
楚临风迟疑了下又道:“田家这案子,我希望你能帮我,但以后挖坟掘墓这些粗活你就别管了,你需要帮我分析案情就可以了。”
兰猗调皮的一笑:“有工钱吗?”
楚临风再也抑制不住,记忆中似乎是自己平生第一次放声大笑,也不回答,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了,那阔大的衣裳像雄鹰的翅膀。
兰猗也就喊上秋落和甜喜回了侯府,进了房门疲乏的坐下,这才发现竟然忘记一个人:“夏子青呢?”
正问呢,门帘子一挑,某个小丫头引着夏子青走了进来。
兰猗忽然想起在田家坟场时,这位夏家大少爷是落荒而逃的,她冷笑:“一个大男人,如此胆量,可真是少见呢。”
夏子青羞臊难当,拘谨的想看兰猗又不敢看,于是忽而偷窥一眼,又赶忙把脑袋低垂,低声道:“那个,实在是太吓人了,我怕闹鬼。”
兰猗觑他一眼:“你自愿随我去的,又中途撇下我跑了回来,此后我去哪里你也不必跟着了。”
夏子青立即挺起腰身,急切道:“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撇下少夫人独自跑了。”
兰猗似信非信,似笑非笑的道:“好,明天我还要去个地方,就怕你不敢去。”
若非为了公输拓,兰猗很难有耐性同这样的人多说一句话。
夏子青被兰猗叫板,挺起干瘪的胸脯道:“这次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断不会掉头就跑的。”
兰猗也不同他较真,想着明天自己要去的地方,恐比田家坟场还瘆人,料这个夏家大少爷一准是连门都不敢迈进的。
想到这里,秋落递了杯茶上来,兰猗忽然想起什么,暗示秋落道:“麒麟那里,你去了吗?”
秋落微微一愣神,随即摇头。
兰猗抿了口茶:“去吧,耽搁越久,事情就越麻烦。”
秋落嗯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兰猗兀自品着茶,心里满满的都是田家的事,不知过了多久,一抬头就发现夏子青规规矩矩的原地站着呢,兰猗这才发现自己思绪太乱,竟将他给忽略了,朝门口努努嘴:“行了你也出去吧。”
夏子青就恭顺的应声是,转头走了出来,不知为何,这个曾经狂妄自大的,自称小王爷的家伙,在兰猗面前总是有些胆怯,到底他怕的是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就是没来由的忌惮兰猗。
待来到庭中,他才舒舒服服的喘口气,左顾右盼,不知去哪里好,侯府他初来乍到,不认识什么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又嫌闷,也不敢跑出去顽,怕自己只是随便的逛逛街,让兰猗抓住都会定他一个声色犬马的罪。
在庭中杵了半天,百无聊赖,他就信马由缰的随便走了开去,侯府何其大,最后他也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只觉面前这簇青竹比画上的还好看,他自小长在西北,见过竹子那也是在画中,而今见到真的,大感稀罕,所以这位不喜欢读书不懂书画的夏家大少爷,竟然有兴趣欣赏起青竹来,他边看边走,就走到了竹林深处,绞尽脑汁的想应景的吟诗一首,可是想了半天一句都没想起来,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