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的贺兰氏双腿绵软差点瘫倒在地,好在狐彦在她身边扶住她,贺兰氏泪水涟涟道:“子政,姑母是把拿亲儿子待的。”
贺兰令咬牙不语,突然怒指楚临风:“你信口雌黄,红莲分明是自缢而亡,谁都知道自缢而亡者舌头会伸出,而红莲就是如此,之前那仵作已经验过。”
楚临风朝张纯年施礼道:“请大人让仵作出来。”
张纯年便吩咐手下:“叫仵作。”
不多时,仵作老郦随着府吏走上大堂。
楚临风至老郦面前道:“你现在仔仔细细的说一说当时验尸的状况。”
老郦垂头:“好的楚捕头,那天接到报案,我随楚捕头到了狐府,在后花园当场验尸,死者,女,年纪在十六岁与十七岁之间,身高五尺一寸,腹部中三杖击,肋处中一杖击,内里筋骨尽断,肋下有两个指印,颈部有淤青,绳于喉下,舌出,验讫。”
老郦说完,楚临风接着他的话道:“贺兰公子,你不仅买卖做的好,更精通于仵作这一行,你知道人死之后,若给别人勒死,是颈下绳索交叉而过,并有指甲抓损的可能,你还知道若是自缢而亡,绳索于脑后分八字,绳索不交,绳在喉下,舌出,绳在喉上,舌不出,你掌握好了这个分寸,为了让红莲成为自缢的假象,你就先用冥指功伤她,而冥指功伤了人之后,会有暂短的存活时间,但这个人已然不能自主活动,你把红莲吊上树,因为红莲还有口气,所以才能是自缢的样子。”
楚临风的解释让外行的贺兰氏听得一头雾水,甚至九王宇文偲也懵里懵懂,而狐彦是太医,他就非常明白楚临风所说的一切,兰猗亦是。
贺兰令还是不服:“纵使红莲是给人勒死的,纵然你们在狐家二房的屋顶找到我的玉玦,还有即便我会冥指功,你们也不能断定是我杀了红莲,你们没有亲眼看见。”
秋落那里已经气炸了肺,指着贺兰令骂道:“出尔反尔,你方才已经承认杀人了。”
贺兰令不屑一笑:“因为要给我动刑,所以我算是屈打成招。”
张纯年啪的拍响抚尺:“并未动你用刑,你已经招认,这里有笔录。”
贺兰令嚣张道:“我就是不认。”
与此同时,他把目光飘向宇文偲,暗示宇文偲是时候救他了。
这样顽固的凶犯也不多见,楚临风看向兰猗。
兰猗会意,对于贺兰令,她还算有法子对付,于是兰猗推开扶着她的秋落,缓缓走向贺兰令。
这个时候贺兰令额头冒出汗珠,楚临风、张纯年他或许可以唇枪舌战,但这个表妹他明知更有铁齿铜牙。
就在兰猗走到贺兰令面前要开口说话时,宇文偲及时站起来道:“大理寺卿张纯年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