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摄、公输捷、公输扬等其他兄弟,死死按着公输拓道:“二娘已经活不成了。”
公输拓用力一甩膀子,兄弟们纷纷给他的内力震到一边,他急红了眼:“放屁,娘不会死。“
随后咬牙冷厉道:”也对,你们都想我娘死的。”
登时,大家都不言语了,其中有心虚者,也有惧他火爆脾气者。
他的愤怒与固执让大家束手无策,修箬也来了,苦苦劝着:“侯爷想想,那井水深又凉,老太太即使会凫水,也会冻僵手脚不得施展。”
公输拓是尊重修箬的,此时也没了耐性:“姑姑松开,我只是想把娘捞上来,就算她活不成了,是不是得让她入土为安呢。”
这时听见有人喊:“飘上来了!”
公输拓猛地甩开修箬扑到井前,兰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两下力道悬殊,她给公输拓带着扑倒在井前,两个人同时望去井里,公输拓声嘶力竭的呐喊:“娘啊!”
昂藏七尺的男儿,痛得嘴唇哆嗦,泪在眼眶打转却流不出。
最后,老夫人给打捞了上来,人是确定死了。
于是,安远候府哭声震天,妙嫦更是哭昏过一次又一次,兰猗百般安抚劝慰,她是怀有身孕的人,太过悲伤,恐腹中孩儿不保,妙嫦唯有咬牙挺着,但她需要一遍遍的给公输家的人解说母亲是怎么掉入井里去的,她就目光呆滞的重复着:“娘说芍药圃浇水了,这节气浇水作何呢,一旦来场倒春寒,冻坏了花根怎么办,娘又说这么大片芍药圃都浇了,恐怕这井水都用光了,娘就俯身去看,井边的泥土给水浸湿变得松软又滑,娘没站稳就栽到井里去了,我去拉她,可是没拉住,娘,是女儿对不住你!”
她哭得生气不接下气,眼睛看着裙角的那些泥巴。
公输拓是最后一个问的,听完姐姐的叙述,没来由的,他与兰猗对视一番,彼此都有疑问,然后他吼道:“把负责芍药圃的花匠给我带来!”
管家薛庆喊了几个小子,护院伍松也喊了护院们,只是遍寻府里找不到那花匠,原来他听闻老夫人掉到井里淹死了,虽然这与他无关,却也感觉自己不会一点干系都没有,所以趁乱跑了。
无论怎样悲哀,丧事还是要料理的,修箬找兰猗商量,劝一劝悲伤过度的公输拓,先安静的把老夫人送走,然后再做其他计议。
兰猗觉着这是应该的,正想去找一直守着老夫人尸首的公输拓,却见薛庆匆匆来到:“少夫人,宫里来人了。”
兰猗诧异,宫里这么快就知道老夫人过世的消息了?
满腹狐疑的忙回房换了命妇服饰,然后往前面的大厅准备同公输拓一道接旨,到了前面却见公输拓不在,只有其他公司家的男女主子。
兰猗缓缓跪下,那公公尖着嗓子道:“奉圣谕,公输少夫人与宜妃娘娘落胎有关,即刻入宫,接受宗人府聆训。”
兰猗瞿然一惊,姐姐失去腹中孩儿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且差不多是皇上命人在姐姐的饭食里投毒所致,现在又重新揪出来,到底是姐姐用来对付她的,还是皇上用来对付公输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