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日头毒得厉害。
六人又热又饿,寻了一个不大的客栈,挑了靠窗的桌子坐了。
旁边坐着几个劲装打扮的汉子,其中一个青脸儿金睛的汉子拱了拱手,端起一杯酒道:“各位兄弟请放心,待小弟杀了那魔教教主,一亲美人芳泽之后,必不会亏待了各位。”
余下几人纷纷举杯,一个身材矮小的山羊胡子笑眯眯道:“张兄实在客气,谁人不知你霹雳火为人豪爽,视钱财为粪土。嘿嘿,到时候,张兄得了美人,兄弟们分几个银子花花,各得所需,岂不皆大欢喜?”
霹雳火张奎哈哈一笑,“放心放心,小弟自然省得。为感谢诸位仗义相助,小弟便先干为敬!”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传来一串笑声。“如此说来,张兄还真是好福气啊!”
那声音忽远忽近,忽轻忽重,听来极为诡异。
九悔往门外瞧去,却什么人也没有,正觉奇怪,就见几个汉子纷纷抓起了桌上的兵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只有张奎不动声色,朗声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妙手采花陈延昌陈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话音甫定,就见一道白影闪过。再看时,大厅内已多了一个穿月白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三十几许,面白如玉,风度翩翩,只一双眼睛微微上挑,显出几分轻佻风流之意。
见九悔茫然地望着那男子,上官锦绣压低了声音解释道:“这人虽长着一张温和面孔,但心肠却歹毒得很。被他……”说到这里脸红了红,“被他糟蹋过的姑娘,数都数不过来。”
“姑娘此言差矣,与我欢好过的姑娘,并非数不过来,陈某记得清清楚楚,一共是三千九百九十九个,”陈延昌忽然扭过头来,对着上官锦绣微微一笑,“加上姑娘,正好凑成个整数。”
上官锦绣的脸霎时间涨得通红,一对美目恶狠狠地盯着陈延昌,“你这个无耻之徒,胡说八道些什么,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从腰间解下软鞭,鞭尾一闪,青光道道,竟奔陈延昌而去。
陈延昌面带微笑,身形晃动间,已避过了那凌厉的鞭影。
上官锦绣自知不敌,干脆收起长鞭,昂着头望向陈延昌,伸手一指九悔,“我虽打不过你,但我夫君却未必。”
陈延昌怔了怔,继而抚掌大笑,“你说这小和尚?”说完,细细地打量九悔,啧啧称奇道,“别说,这小和尚长得还真入陈某的眼,干脆,陈某就将你二人一同收入帐内,你说好不好?”
“莫要胡说……”九悔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皱着眉不语。
沈清风好笑地摇了摇头,昂然望向陈延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沈某奉劝阁下一句,还是尽早收手的好,否则,总有一日要毁在这色字头上。”
陈延昌摇了摇头,目中大有惋惜之意,叹道:“可惜可惜,若是阁下年轻十岁,定然也是个美人。可惜,实在可惜!”
沈清风不以为意,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你可知这位姑娘复姓上官?”
“上官……”陈延昌皱了皱眉,“难道是上官勋的女儿?”
沈清风点了点头,“不错,阁下今日可是得罪了崆峒派,还是快快离去的好。”
“那……”陈延昌的目光瞄向一旁的任紫霞,“不知这位姑娘又是什么来历?”
上官锦绣抬着下巴,抢先道:“这位是望月山庄的任小姐,也是我未过门的嫂嫂,怎么样,害怕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