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想知道吗?”
语调古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看,是自己埋下的棋子之一,那个留在勤政殿的内应。
这颗棋子微笑道:“哪怕你放走了刺客,建光帝都查清楚刺杀他的人是梁郡王派来的。他给了大彦皇帝两个选择。要么送上梁郡王的头颅,赔礼道歉,要么和大周开战,你说,大彦皇帝会如何选?”
每一个字都是在往他的心头扎刀。
庄星然不用细想就能知道大彦皇帝的选择。
正是因为对方不复年轻时的斗志,他才会转而投靠梁郡王。
“到底是哪出错了?”
他依旧处于志向落空的惶然之中。
“是你,是你背叛了我们!”
“我又不是你们的人,何来背叛?”
内侍缓慢的扯掉脸上的仿/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模样。
也是其貌不扬,但眉宇之间藏着自信。
“殿下。”
他恭敬的朝门口作揖。
庄星然惶恐的看过去,看清楚太子的脸时,下意识问,“你不是去皇庄巡视了吗?”
话音落下,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原来如此,看到你在这,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他回京,他的所有行动都在太子的掌控之下。
早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他埋下的棋子就都换成了太子的人。对方还看透了他们的行动暗号,会使用特殊药水写信。
如果他一直留在京城,也许能很快察觉出端倪,可他远在岳州,只通过飞鸽传书,他还没那么大本事。
如果是这样,对方自然可以对自己封锁消息,自己还真以为梁郡王一切安好。
大彦使臣不出驿馆,肯定也有太子的手笔。
如此种种,他完败。
“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哪儿露出了破绽?就连建光帝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太子可没有为他解疑答惑的义务。
他向来求稳,本不打算利用梁郡王的人头刺激庄星然。
只是在他拔掉那些棋子后,通过审问,才知道庄星然暗地里做的事远不止他之前查到的那些。
甚至早些年庄星然安排的人还挑拨过建光帝和秦皇后的关系,还在秦家被赶出京城一事上推波助澜。此外宗室几个孩子的早夭也与他有关。
桩桩件件,让向来宽和的太子都忍不住要刺激他。
庄星然知道大势已去,干脆拿出一把匕首,大喊一声,“建光帝多疑,你迟早会被害死,别高兴得太早!”
说罢,就要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