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林智骁根本没料到潘虹会直接动手,躲闪不及,连人带椅子摔倒下去。
潘虹似乎早有准备,抄右手扶住椅子和林智骁的背部,左手却趁机抓到林智骁最怕被她抓到的地方了。
“你放手!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林智骁气急败坏地急声低叫着。
“我只听说过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喊救命的,却从没听说过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喊救命。是不是男人从来都是主动的,女人自古都是被动的,这才会有女人喊救命的呢?”潘虹紧紧地抓着林智骁,得意地说着欠下身去,将心口压在林智骁的脸上。
此时,天色已然暗透了。林智骁那一根被紧紧抓住,身体半倾着使不上劲,被潘虹抱了个男香满怀。
欲喊不得,欲哭不可,欲罢不能的林智骁,边收腿奋力站起身来,双手边推开潘虹的心口。
就在林智骁与潘虹比拼着力气与意志的拉锯战中时,诊所侧畔响起噼哩叭啦的百子炮响声,两人陡然闻之,都大吃一惊。
林智骁趁机将一脸惊愕的潘虹推开,一滑身闪出她的手臂可及范围,厉色疾言地呵斥着:“不要脸!快滚吧!”
被林智骁滑身闪出后,潘虹及时反应过来,笑盈盈地边向里间走去,边道:“妾身遵命,大帅哥,我这立马滚上你的床去!”
林智骁从未见过这么死缠烂打,死不要脸的女人,见潘虹竟然要躺到自己的床上去,意识到要坏事了,立即跑了出去,想到隔壁叫来八爷子,好吓走这根本不要脸的潘虹!
八爷子的房子就在林智骁诊所的隔壁,平时就爷孙女阿玉两个人在家。
林智骁刚跑出诊所门口,立即隐隐听到女人们的哀恸哭声,脸上不由一楞,边往八爷子家里跑去,边在心里想:“这是谁家死了人呀?”
还没跑到八爷子家大门口,阿玉却小跑着从郑丽珠家里跑了出来。
见林智骁站在自己家门口外,阿玉主动向他报料道:“郑丽珠的婆婆上吊死了!”
如同五雷轰顶,林智骁一下子惊怔愣惧呆立当地,眼前不停地闪动着郑丽珠和她的婆婆在自己诊所里的情景。
林智骁心里知道,郑丽珠的婆婆,这位一生未破处子之身的老女人,为了让温剑雄有个儿子,以勉强保住他男人的颜面,不惜拉下老脸,亲自来诊所替儿媳郑丽珠哀求脱轨的机会,却没料到被自己生冷地拒绝了,回家后一时没想开,这才会上吊自尽的。
林智骁一下子象脱了力一般躬着身子,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走回诊所,见潘虹还死皮赖脸地靠着诊桌,不由怒气冲天地大吼一声:“你给我马上滚,有多远滚多远!
本来,潘虹见林智骁走回诊所,还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心里正在窃喜着,却不料听到这愤怒无比的吼叫声,脸上不由一楞,边瞅着林智骁那铁青到可怕的脸色,边小声地说着应景的话:“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发这么大的火,唬谁啊?”
林智骁见潘虹还不想离开,顺手抄起扫把,朝着潘虹劈头盖脸扫了过去。
潘虹见林智骁动了真怒,吓得一溜烟跑出诊室的门口,这才回头朝林智骁重重地哼了一声,掉头走回家去。
林智骁耷拉着脑袋将大门关上,还加了根门闩,再有气无力地走进里间,将后门关上也加了闩,这才“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床上。
忘记了时间,林智骁大脑中一直想着郑丽珠的婆婆的死,想着到底是谁令她不得不上吊自杀的。
嗓子眼一阵强烈的痒感,让林智骁剧烈地咳了好几声,这才感觉到天很冷,便抛掉双脚上的皮鞋,一把掀起被子,盖在身上,拉起被头盖住脸。
林智骁蒙头躺在床上,心里一直想着郑丽珠的婆婆李婉之死。
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造成的,自己只是一名医生,诊病开药之外的事情,并不在自己应该负的责任。
可林智骁对李婉婆婆的死,依然无法释怀。
屋后的羊“咩咩”叫着,似乎在告诉林智骁:“我要回家!”
这让林智骁想起温婷交待的话,懒懒地爬起身来拉亮灯开了后门,将羊牵回温婷新搭的羊棚,将鸡鸭一只只解开绳子,关进鸡笼子去。
也许是羊不熟悉新家,当林智骁拎着鸡笼子进屋后,羊还在“咩咩”地叫着。
觉得肚子饿了,拿只碗想去装饭,打开电饭煲才知道,刚才被周群英打扰了,饭还没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