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临时的,一切都是临时的。叶育芝手脚僵硬地躺着,这么想着,却不知心归何处。
黑暗本就是一副盔甲,两个人各执一端。厉祚承睡得腰酸,想翻个身,被子被他卷了去,凉丝丝的空气让叶育芝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可是不一会儿,一支精健有力的胳膊伸了过来,扯上被子盖住她。
顺便,也握住了她的手。
有点颤,有点抖,叶育芝觉得那双手陌生得紧,不是记忆中丈夫的手,只觉一阵酥麻。
“不知不觉,都当了人家的公婆了。”手的主人说。
听厉祚承这么平静地说话,感觉有些怪怪的,心尖那儿有一小团暖湿空气在汇聚,润了叶育芝那干燥皲裂的心。
“嗯。”叶育芝手心里都是汗:说这些是干什么?要提离婚的事吗?
“奔波一天也累了,早点睡吧。”话音落下,呼吸声已深沉。
厉祚承是多玉树临风的一个人,可一碰到夫妻关系就傻大粗笨,哎……
只有手还虚虚地搭在她手臂上。叶育芝眼皮颤了颤,嘴角微微上扬,也安睡了。
……
年前,厉维琛干了件大事。
a市西郊的地块招标,厉维琛以天价买下来了。确切的说,是厉氏和梁飞跃的信和地产一起,拿了地王。一开始梁飞跃也觉得风险太大,犹犹豫豫,基本上是他夫人赵慧中押着他,才把字签了。
厉维琛遇大事从来不乱。厉氏这边,因为拉了风投找到了资金,硬生生地绕过了三叔厉祚丰。
当二叔厉祚章听说这件事后,差一点把魂儿吓飞了。
……
除夕当天,a市才下了今冬第一场雪。早上一睁眼,满眼银白。叶育芝化好淡妆,这才拉开窗帘。
叶育芝站在窗前看雪,窈窕的身影在窗户的天光里变成一道细细的剪影。看窗外,花园里铺着细白的雪,恍惚间,“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
“好美!”叶育芝惊叹。
“的确很美。”她身边的男人看的却是她。一团如云的乌发,略施粉黛,气质淡雅。
厉祚承拉着叶育芝,到正厅吃饭。今天是举家团员的好日子,家中老小齐聚。除了定居欧洲的姑姑厉祚之,家里二十来口人,把正厅挤得满当当。
今年对于厉家,是收获的一年。长孙媳妇娶进门、厉维琛接过经营权、朗易业绩青云直上、斥巨资夺得西郊地王。爷爷厉宝霆越讲越激动,收都收不住。
见到大侄子厉维琛,二叔厉祚章先猛喝了几口酒压压惊,这才道:“维琛,西郊那块地,拿不得啊!”
二叔的担忧并非全然无据。他不希望厉氏出差池,也不希望厉维琛出差池,因为若是出了意外,说不定家业就要由谁接过去,比起别人,二叔宁可继承人是厉维琛。
可是,谁说厉氏的继承人就一定得是厉维琛?
厉维琛却是眉目清平,俯仰从容,举起酒杯道:“二叔,今天过年,我们只喝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