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的少林弟子围拢上来,六名老和尚全部身死,除了之前被抬放到一边的方罪、方善之外,剩下的五个以及方证共六人,全部死在林寒的剑下。
方罪被一掌拍死,方善被一剑劈成两半,方证被泪痕剑破开心脏后磕在青石板上,当场脑浆崩裂而死,另外两名老和尚被林寒以剑气穿喉咙。
不过最为凄惨的,还是原先组成‘地法(轮)’后差点被林寒废去双掌的三名老和尚。那三人先是被林寒断去双,之后更是被泪痕剑腰斩,几乎是活活痛死的。
霎时间,少林派硕果仅存的八名‘方’字辈和尚,全部身死。如果加上曾经在印月谷中斩杀的三名‘方’字辈和尚,林寒已经是完成了十一连杀。几乎完全靠着一己之力,除去十一名‘方’字辈和尚,毁灭了少林派。
当然,‘方’字辈和尚并不是莫言家的萝卜,不是谁都能拔的,一战之后,后背被锁链击中,林寒同样身负重伤。
不过好在六名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少林高手已经全部除去,林寒终于是完全放下心来。而觉海和尚可能在青年一辈算是不错的,却远远不能与方证等人相比。
即使是有伤在身,但如果林寒要捏死觉海,并不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收拢众和尚的尸体,少林的徒子徒孙群情激奋,都是仇视地望着林寒,但是在觉海和尚的压制下,还没有人敢放肆。
觉海和尚当然没有这么大的威望,不过在老和尚死绝之后,少林正逢‘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局面,众少林弟子不得不将觉海当成主心骨。
更何况,林寒力斩六高僧,气势达到了顶点,前车之鉴,触目惊心之下,众少林弟子尽管愤怒,却没有一个人敢责难于林寒。
“三清道祖无量天尊”
冲虚道人望着方证的惨状,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情绪。全力将那种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下,冲虚道人到林寒身边,关心地问道:“盟主,你没事吧?”
这个时候,冲虚凑的近了,才看到林寒后背有一条臂粗的血痕,血痕几乎贯穿了林寒的整个后背,那正是方证之前用锁链击中的。
“没事”林寒笑道,“一点小伤,影响不大。”
望着沉默的觉海,林寒开口道:“大局已定,方证六人战败惨死,林某也是无奈的很,想必你也知道,高手对局,半点不能容情,很抱歉,林某无法收住手。”
作为公证人,冲虚同样开口问道:“方证师兄战死,按照之前的约定,少林必须散中弟子,而若是有愿意前往南方的,盟主也不会留难,不知觉海师侄可有异议?”
紧咬嘴,看着或是愤怒、或是希翼的少林弟子,觉海痛苦地闭上眼睛,破了嘴,任由鲜血横流而不自知。
林寒、冲虚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催促,而是神态悠闲地等待着觉海和尚的决定。
广场之上鸦雀无声,半晌之后,觉海和尚睁开眼来,已是无悲无喜,默然地望着林寒两人,沉声道:“人无信不立,更何况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先师与两位订下契约,觉海定当遵从。”
缓缓地转过头去,觉海痛楚地望着数千名少林弟子,沉声道:“自今日起,江湖中再没有嵩山少林寺,少林派散。如果有愿意生死相随的,我觉海在此发誓,必将按照先师的遗愿,以众人共扶‘舍利子’前往福建莆田九莲山。”
“我愿誓死相随”
“愿誓死相随”
“誓死相随”
“愿相随”
林寒与冲虚对视一眼,不得不说,即使面对如此大劫,还是有许多弟子不离不弃,确实是不愧为曾经的千年古刹,底蕴确实是丰厚。
不过,林寒并不打算眼睁睁地看着觉海拉拢人心。面对着众多意志不太坚定的少林弟子,林寒朗声道:“诸位,请听本盟主一言”
言出法随,在林寒浑厚的功力压制下,刚才还嘈杂的广场瞬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感受到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压力。
林寒正道:“诸位,原本有人愿意跟随觉海前往莆田九莲山,过着隐居的生活,从此老死余生,林某也不反对。但是,如今外敌寇边,辱我华夏民族,诸位虽然都是出家人,但是首先还是一个堂堂男子汉”
听着林寒的喊话,觉海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强忍着不让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
林寒激愤地问道:“诸位铮铮铁骨,难道就不能为国出一份力?为民尽一份心?难道你们情愿背负着‘通敌卖国’的骂名,也不愿意将功赎罪?不愿意去洗刷那份原本就不该由你们来背负的臭名吗?”
“我知道,通敌卖国的只是少数人,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林寒叹息着说道,“所以,本盟主宁愿承受六大高手的围攻,也千方百计地想要留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给你们一个不死的机会,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为什么我愿意在大好形势下,以身犯险去签订那样不利的契约?你们没有想过吗?我这是在为你们争取机会给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
林寒连连喝问道:“难道你们真的要我好心白费?一点点的感动都没有吗?”
“本盟主在此承诺:只要你们脱离了少林派,愿意去战场将功赎罪,若有功,必赏绝对一视同仁”林寒抛出了杀手锏。
冲虚道人敬佩地望着林寒,深深地感慨。
在林寒的讲演下,陆陆续续地,剩余没有做出选择的少林弟子终于安静下来,眼眸中都藏着渴望。他们还年轻,他们不想孤独终老,他们还想要建功立业,他们需要做的,不过是蓄发还俗
甚至原本愿意追随觉海前往南方的人群中,也有少部分人开始动摇。
林寒抛出了最后的:“如果,诸位真的不看好林某人,那么林某再次承诺,愿意发放一部分的遣散费,给你们安家立业,等你们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都可以为民族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所需要的代价,仅仅是不能脱离武林同盟的视线。”
林寒的话音刚落,终于有人下定决心,羞愧地到觉海面前,张了张口,最终留下一句‘对不起’,转身没入另一方人群中。
随着第一个人的带头,更多的人忘记了之前的誓言,转而羞愧地投入另一个阵营之中。
当觉海一方只剩下不到百人的时候,林寒笑一笑,对着冲虚道人示意。
冲虚道人会心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支响箭,‘砰’地一声射上半空,炸出一丛绚烂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