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了衡山莫大,十二名偷袭之人,只剩下少林、武当各三人。
“阿弥陀佛,今夜所造杀孽,已然过重,我等双方,实不宜再起纷争,这便告辞!”黑巾首领双手合十,眼中透着一股悲切。
林寒暗暗冷笑:杀孽过重?
“几位前辈,难道就这么走了吗?”在六人转身离开之际,林寒沉声问道。
六人齐齐愣住,青衣老者猛然转身,愠声道:“怎么,难道林少侠还要留下老道不成?恐怕你没那个本事!”
“不错,我们离开,只是不愿再添伤亡,而不是杀不了你,更不是怕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才好!”一名青衣中年人沉声呵斥着。
先让你们猖狂一阵,林寒憋着火气,说道:“诸位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以真面目示人,都不敢吗?”
“林某倒是很想认识几位前辈,今后也好亲近亲近!”林寒不温不火地说道,仿佛在拉家常一般,像是对六人敬仰的很。
“哼!”青衣老者将面上的黑巾抹去,露出一张苍老而红润的脸,冷声道:“贫道冲闻,武当派大长老,你若要报仇,尽管去武当山寻贫道。”
“贫道冲离、冲散,武当剑阁守护长老!”两名青衣中年人在青衣冲闻道人之后,亦报上了名号。
啪、啪、啪
“好、好、好,武当派大长老冲闻道长,冲虚道长之下第一人;剑阁离道人、散道人,武当剑法教习长老,看来你们武当派为了林某人,还真是下足了血本。”林寒冷笑一声,反问道:“只是不知,如果三位陨落于此,冲虚前辈是否接受得了这一噩耗?”
“你可以试试!”冲闻道人冷声说道,一脸的面无表情,内心里却憋足了一肚子火气。
离道人、散道人则是紧紧地握着刀把,隐隐地守护在冲闻道人身旁。
“开玩笑,开玩笑,林某现在可是自身难保,可没有胆气寻诸位的不是。”林寒轻笑着,扭头向三名黑巾裹头者望去,问道:“那么三位大师呢,可否告知名姓?”
“阿弥陀佛!”三人齐齐将头上的裹头黑巾扯去,露出三颗锃光瓦亮的脑门儿,这秃,很是光彩,在天上残月的照耀下,焕发着别样的光辉。
美中不足的是,九颗戒疤破坏了这一美感,很是遗憾。
“贫僧方生,达摩院首座。”
“贫僧方然,罗汉堂首座。”
“贫僧方见,戒律院首座。”
啪、啪、啪
林寒满面春风地望着三人,摇头道:“了不得啊了不得,达摩院首座,罗汉堂首座,戒律院首座,竟然还有老熟人方生大师,方证大师真是看得起晚辈,惭愧啊惭愧!”
“阿弥陀佛,林少侠哪里还需要惭愧?是贫僧需要惭愧才是。”方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告辞!”
在方生的带领下,六人转身离去,但并不松懈,有一半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林寒身上,以防备他突起偷袭。
虽说六人并不认为林寒还有勇气再挑起纷争,但是,林寒给了他们太多的意外,在进入印月谷之前,他们同样没有想到,集少林、武当、峨嵋、昆仑之力,再加上衡山莫大,一共十二人,不仅未能斩杀了他,反而被他反杀了六人。
此番偷袭,可谓完败,此刻撤退,六人不得不防备林寒,防备他会否再次做出惊人之举
冷泉山中,印月谷里,苍穹中的一抹弯月,渐渐西沉,颤颤巍巍地倾斜着,叫人很是担心,它会否承受不住自身的质量,在下一刻,坠落到大地上来
在入侵者渐渐退去的时候,山中的鸣虫,又开始吵扰起来,仿佛这一切,都是它们的胜利,将他人的胜利果实据为己有,端的是可耻了些,好在林寒并不与它们计较。
眼见着三名少林首座已经退出了山谷,而武当派三人也准备跨出,林寒只是定定地望着,一脸的冷笑,他没有出手。
他不出手,并不代表没有人出手
就在六人以为安全的时候,斜刺里,草丛间,一抹寒光乍现,那么的快、那么的冷
那一剑的光华,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戒备;那一剑的寒冷,浸透了六人的心,那一刻,所有人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三名少林首座是幸运的,他们舞动着,他们防备着,他们不是目标
冲闻道人是不幸的,又是幸运的,表面上,他是目标,其实他不是
离道人是幸运的,从始至终都是幸运的,表面上他不是目标,实际上,他也不是目标
散道人是幸运的,可惜他的幸运,在寒光摸上颈脖的时候,成了悲剧,唯一的悲剧
以冲闻道人为目标,林平之电射而出,这一剑,蓄势已久,冲闻道人急忙提剑自保,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比印月谷中更深刻的,死亡的威胁
武当派剑阁长老,剑法教习长老,端是不凡,下意识地出剑,护卫着冲闻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