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拱手道:“师伯大义,叫人佩服,既然如此,那师侄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慢走,不送”岳不群眯着眼睛望着林寒远走,待其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一脸的和煦笑容瞬间冰寒,紧皱着眉头,喃喃地说:“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可恶!”
待离开华山别院,林寒也是满脸阴寒,神情严肃地向左冷禅的房间走去。
“师侄,可有收获?”在林寒推门进入后,左冷禅焦急地问。
林寒点头,答道:“师伯,我们要做好最坏的准备了。”
“是岳不群干的?”左冷禅问道。
“嗯,就是他”林寒点点头“而且,据师侄观察,他已经修炼了辟邪剑法,恐怕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
“哈哈哈哈,岳不群啊岳不群,自宫练剑,你还真是能耐了,左某从未服过你,这一次,左某是要甘拜下风。”左冷禅得意地笑着,仿佛岳不群练剑是天下一等一好笑的事情。这些年来,五岳剑派之中,能够够得上分量与他斗一斗的,便只有一个岳不群,现在倒好,岳先生成了岳公公,左冷禅的心中就像打了蜡一样的滑溜。
“你看他的武功真的恢复了?”左冷禅再次出声问道。
“嗯”林寒道“要是在从前,说起令狐冲的时候,岳不群不自觉地便会露出羡慕忌惮的神色,但是这一次,他虽然还在装,却怎么都掩饰不了心中的斗志,在说起令狐冲会来少林的时候,岳不群的眼中更是神采奕奕,不知是不是弟子的错觉,竟从他眼里看到了不屑与挑衅。”
左冷禅点点头,迟疑着说:“左某虽没有亲身经历,但是,心脉受创,真有那么容易好吗?”
林寒也是不解,猜测着说:“师伯您看,会不会是辟邪剑谱的缘故?”
“怎么说?”左冷禅问道。
林寒解释说:“辟邪心法独辟蹊径,竟然需要自宫练剑,所走的经脉也是诡异得很,您想,会不会是辟邪心法的‘破而后立’加上紫霞神功的疗伤功效,双管齐下,治好了岳不群的内伤?”
“嗯......”左冷禅点点头“你的猜测未尝没有道理。”
林寒突然问道:“师伯,不知您对林远图的印象如何?”
左冷禅回忆道:“当年林远图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赢得偌大名声,开创出福威镖局的基业,算得上是江湖中最顶尖的人物,而那个时候,左某不过是五岳剑派中默默无闻的一个普通弟子,还没有资格与他交手,对他的印象也多是江湖传闻。”
点点头,林寒问道:“不知林远图可有什么怪异的行为举止?”
左冷禅笑道:“你是指他自宫一事吧?”细细地回忆着,片刻后,左冷禅摇头道:“没有,林远图与常人无异,呵呵,娶妻生子,要不是看到辟邪剑谱,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阉人。怎么?你问这些,是发现岳不群有什么不对吗?”
林寒戏谑地说:“我发现岳不群越来越像女人了。”
“什么?女人?”左冷禅不可置信地问。
“想不到吧?”林寒笑着说“今天见到他的时候,见他正穿着花边长衫,而且颜色也是过于艳丽了,对于一贯朴素的岳不群来说,真是太招摇了。”
“怎么会那样?”左冷禅很不能接受这么一件事情,作为前半生的对手,他对岳不群还是非常了解的,所谓最好的知己便是敌人,在他的印象中,岳不群这么一个人,不要说打扮得妖艳,就是华服都是不穿的。
林寒猜测道:“应该是心性的问题。当年的林远图,在未还俗之前,是少林莆田寺红叶禅师的关门弟子,一身佛法颇为精湛,他练了辟邪剑法,之所以未表现出异常,很大可能是与他的佛性有关。但是,岳不群这么一个人,别看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但是内心的欲念极重,恐怕抵挡不住辟邪心法中的戾气,再加上近些年华山走得极为不顺,心中难免有怨恨。戾气加上怨恨,极大地扭曲了心性,再加上身体残缺的自卑,极有可能向着女性的心理转变。”
左冷禅点点头,叹息道:“这江湖,越来越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