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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老二在厨房当当当剁着肉馅,他要包馄饨。
他闺女说了,在王府里头没有吃饱,想吃热汤一个肉丸的馄饨。
容嬷嬷也可以做,但闫老二坚持要自己来。
城门禁闭,被关在城里的小安村人,一部分去了田夫人之前的住所,一部分留宿在闫家铺子。
田夫人和闫千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只当王公公安排她们先走是为了要掩饰小二的身份。
是出来了以后,才从小二口中得知,出了北戎潜入王府这样的大事。
“奶奶,大姐,你们那边吃啥了?”
闫玉只说了有北戎混进来,却没说自己直面贼人,还给对方踢死的事,嘿,也不是啥光彩事,有啥好说的,平白还让家人担心。
田夫人和闫千初都没吃过什么珍馐佳肴,能认出来的不多,有些菜的做法很复杂,很难看出是用了什么食材,好在有冬至在旁边,上一道给她们报一道,她们菜名还都记得,说的七七八八。
闫玉:……
听着就比男席这边精致。
“亏了!也不算,唉,有得必有失,古人诚不欺我!”闫玉慢动作掏出梅花金镯,而后是玉马,最后是金牌。
“哈哈哈!娘,快看看,你闺女赢的金镯子!好看吧?有二两多呢!”她将金镯子塞到李雪梅手里,盯着她娘看完,又快速收回来,划拉到自己跟前。
然后是玉马,还有金牌,都在她娘面前晃一圈。
李雪梅好气又好笑。
这是又想显摆,又怕她给没收了。
她是那样的人么!
师娘和大侄女还在呢,她咋也不能伸手啊,显得她这个当娘的贪闺女财似的……
这死丫头!
闫玉盘着小腿,身下的炕烧得烫手,小脸蛋热得红艳艳的,小嘴叭叭个不停,说她先是以女儿身赢了拔河比赛,拿了彩头,又赶上了另一头的射箭,夺了双彩头。
讲的是眉飞色舞,口沫悬飞。
“就是席没吃好,有点遗憾,等下回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估摸着出了今天这档子事,世子妃轻易都不会再宴客了……”闫玉惋惜的说道。
她看了看自己和姐姐插的两只梅瓶,将它们放到炕桌上,调整了位置,喜滋滋的道:“真好看,王府的梅花长得都比别处更好,带着贵气!”
李雪梅心说可不是带着贵气么,世子妃大方,不光让这些孩子在府里祸害梅花,花瓶也一起附送了。
瞧着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不便宜。
“师娘,摆您屋子一瓶,先可着您挑。”李雪梅说道。
田夫人笑道:“我就挑千初插的这瓶,这冬天不出门就能看到这花啊朵的,心里就欢喜。”
还有各家小姐做的花灯,也都让带回家来。
闫千初和闫玉湖的那俩灯笼,现在正插在屋外的门梁上。
田夫人道:“要是没有北戎捣乱,散席的时候,天刚蒙蒙黑,到时候你们拎着自己做的花灯照亮,正好……世子妃是有巧思的。”
冬日天黑的早,到时候各府的小姐拎着花灯鱼贯而出,只想一想就觉得很美好。
“馄饨来喽!”闫老二捧着一大碗馄饨进来。
闫玉快速下炕,将碗接过来。
爷俩默契的很,闫老二又转身回去端下一碗。
闫玉就在门口等着接。
一碗一碗摆满炕桌。
闫老二端进最后一碗,洗了洗手,一回头,没人动快子。
“咋不吃呢,不吃该坨了……”
“爹,等你呢,快来!”闫玉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闫老二麻熘上炕。
一桌人这才开动起来。
与田夫人和闫千初的慢条斯理相比,闫玉狼吞虎咽。
她真饿了!
先是拔河就垫吧了几口点心,然后翻墙,射箭,又干掉一个北戎……吃席也没吃好。
不总结不知道,一总结吓一跳。
她竟做了这么多事!
不过看一看堆在自己身边的彩头们,闫玉觉得一切付出都很值得!
吃的也很凶勐的是李雪梅。
她这两天胃口又好了,肚子像是无底洞一样,总是觉得空,恨不得一天吃五遍。
对,她现在是四顿,只计算正式的,零嘴不算。
吃得她自己都害怕,虽然增加了次数,却不敢加量,每天都在控制入口的饭量。
这孩她爹做的小馄饨,别说闺女馋,她也馋。
明明中午都吃过一顿了,碗里这六七个,还是囫囵就进了肚子。
吃过饭,田夫人捧着梅瓶回屋休息。
一大早就起身去赴宴,从里到外的乏,田夫人吃馄饨的时候就有些没精神,一看就是累着了。
闫千初在院里打水烧水洗她们姐妹换下来的衣服,她是个利索人,今日换下来的衣裳拔河弄脏了,她必须在今天之前洗出来,不然难受。
屋子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李雪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你过来。”她喊闫玉,指着她对面的位置,道:“坐那。”
闫玉慢吞吞的蛄蛹过来。
“爹,你看娘啊,又要收我东西!”她瘪着小嘴可怜的控诉道。
闫老二开口了:“那啥,梅啊,你看孩子好不容易赢来的,你让她稀罕稀罕……”
“你要实在不放心,先放我这,我天天看着她,不让她带出去,就在家里看。”
李雪梅盯着闫玉看,慢慢眯起了眼睛。
闫玉心里咯噔咯噔,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她赶忙道:“娘,干爷上回送了铜镇纸给我,好贵的,我赢来了玉马,他老人家又属马,我都和干爷说好了,等过年的时候,在年礼里头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