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拿起一个金奖杯,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简单翻了翻,发现这里边的荣誉包括秦段从小到大获得的所有奖项。
视线掠过一个个奖项的名字,就像看过了他过去的二十年。
“我有个疑问,”他说,“秦家家规里有规定必须得第一?”
这些奖项全都是冠军一等奖特等奖,都是最优秀的奖项。
秦段没想到家规这个梗过不去了,目光从他散落的前额发移到他撑着箱边缘戴着红绳的手上。
“是啊,家规说必须拿第一。”
萧越暗叹恐怖如斯,重新把箱子合起来,拍拍箱面。
“秦小公子收好你的第一。”
秦段昂了一声,收拾好行李后盘腿坐在床上,主动提起陶宇:“陶宇那事是我瞎掺和误会你了。”
“如果我知道事情是那样......那天不会替他去。”
萧越讶异他提起这件事,与此同时李砚言评价秦段正直的场景浮现在脑海中。
“不是什么大事,本来事情都了了,陶宇非说要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顿了下,笑得有些奇怪道:“我也没想到他会找你来。”
秦家几代从军,家里人几乎都当军官,在帝都政界势力很大,份量十足,秦段作为秦家的小儿子自然背靠大山,普通人得罪不起。萧越看似只是让他喝了一瓶十五度的酒。
可当秦段出现在那场酒局上,陶宇就相当于用行动向萧越证明了他背后有秦段撑腰,管你萧家人能耐再大,最好要信守承诺,不要再计较陶玉犯下的错事。
萧越想明白这事觉得挺无聊的,他本就没打算和陶玉计较。
他那会儿要是计较就会像现在这样直接把陶玉送进局子里反省几天,而不是和他和解,让他在网络上恶意造谣。
秦段意外他这种大度。
大度的萧少爷没过两秒又开始嚷嚷:“我要喝水。”
“没手不会自己倒?”
“没腿。”
秦段忍了,心里到底是有些愧疚,耐着性子装了杯水,端到他手边:“喝吧萧少爷。”
萧少爷假模假样地尝了一口水,嘴唇微张。
“你喝不喝?这次不喝以后永远别喝了。”
秦段直接打断他的刁难,手一指,语气威胁。
“……”某人识时务地道谢,“谢谢。”
临睡前,漆黑的宿舍内尚且可视,微弱的月光透过落地窗跳到平整的地面上,在地上喇出一道闪着微茫的不规则裂口。
“你踢我这一脚是不是故意的?”
萧越的声音传来,隔着黑暗,稍微显得不真切。
秦段能在黑暗中勾勒出他大概的身形轮廓。
空间静谧了一会儿,他坦诚道:“多多少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