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溪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明家军的头头,或者说前头头不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嘛!气氛有些尴尬,玩溪陪了个笑:“舅舅,镇远军的兵权不能总在明家军的手上,时间长了难免出乱子。”
明渊挥了挥手表示明白。只是……“只是明家军的兵权不是那么好要的,他们只听明家长官的命令。”
玩溪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舅舅……”
明渊皱眉:“可对世人来说,我已经死很久了。”
一直面无表情也不开口的青华默默加了句:“也不是没有办法。”
当下众人聚首合计一下,都觉得计划可行,便彼此散去。东荒拍了拍青华的肩膀:“这可真不像你出的主意。”青华冷冷的拍开东荒的手,带着明渊走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房间里还是黑的,点亮桌上的蜡烛后,绿蚁在桌上发现了一个字条:欲救元明舒心,城北荒村来见。
玩溪在看到纸条的瞬间慌了下神,被东荒狠狠敲了一下:“出息!”
城北荒村中,元明和舒心背靠背被绑在地上。他们只记得回客栈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儿了。窗外的月圆得很,不一会儿又被乌云盖住了,变得没有一丝光亮,天气渐冷,也少了虫鸣。舒心突然就想找人说话了。他用手指挠了挠元明的手指,问元明:“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羡慕你,也很嫉妒你。”
大概黑暗给了元明一定的安全感,元明也终于肯吐露心声了,他低声笑了笑,笑里带着哭腔:“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爹和叔父助纣为虐坏事做尽,我弄丢了我妹妹,我没有能力救我家人,我甚至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他们!”
舒心也笑了,笑声尾音拖得很长,却毫无力气,听得出绝望的感觉来,他说,“元明,我羡慕你从小养尊处优,羡慕你还要思考将来如何面对家人,我更嫉妒你,在需要人关心和帮助的时候,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上天给你送来了玩溪。我嫉妒玩溪对你的感情。元明,我特别嫉妒。”
舒心哭了,一直都是笑脸迎人的舒心哭了。元明突然心里堵得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舒心继续道:“元明,你知道鹿城的陈家吗?也是曾经在官场上一时风光无限的陈家。陈秋落,是我的父亲。陈家当年的声势比败落前的元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我不是陈家少爷,我是舒心。舒是我娘的姓氏。我娘是个唱曲儿卖艺的姑娘,因为长得好看被陈秋落看上了,纳为妾室。那半年里,陈夫人回娘家去了。回来后发现自己的丈夫居然胆敢纳妾,她很生气,但是她不能对陈秋落怎样,所以他当着陈秋落的面责打了我娘一顿,将她赶出家门。那时,我娘刚怀上我。陈秋落也知道。但他没站出来维护我娘,因为陈夫人是刘家的人,虽然只是刘傲的干妹妹。”
“我娘回了乡下,在我外婆家把我生了下来,我外婆给我起名叫舒心,她说人生在世别和自己为难,什么事都不如舒心重要。我娘生下我后身体变得很差,再加上左邻右舍的闲言碎语让她心里难过,我九岁那年,她吐了一口血,死了。因为有个小孩指着我说,我是个野孩子,我娘贪图富贵,想扒个有钱人没扒上,不掂量自己的分量,说我娘活该。我外婆出去捡柴火了,我看见窗纸上突然有血溅开,等我跑进屋时,我娘已经不行了。我娘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舒心,当年我是真心喜欢你爹的。”
“元明,你说我娘是不是很傻?”
元明抽泣着没有说话。舒心也不在意元明有没有回答。
“我娘走后,就剩下我和外婆相依为命了,老实说,我娘走后我和外婆的日子反倒轻松了,毕竟少了张吃饭的嘴。外婆是个读过书的,据说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教我很多很多,那段时间也是我生命中难得的快乐。突然有一天,有人来家里要把我带走,那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说他是我父亲,要带我回家。拉扯中他们推倒了我外婆。我外婆没再站起来。”
“我埋葬了外婆之后,那男人跟我说,以后我叫陈心。我笑着说,‘好啊’。进京城后我没在陈家住几天,就被当礼物送给了太后。太后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送进宫,我说知道,因为我父亲得罪了您。太后又问我,你愿意认他是你的父亲?我说,不愿意。太后笑了,她说应该的。她说,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