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临近,古都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马路两旁,许多商场市都张灯结彩,有的还挂起了大红灯笼。来来往往都是满带喜色,拿着大包小包置办年货的人们。
羽婷的娘家,城市花园小区也是一样,穿着新衣服拿着鞭炮的小孩在院里跑来跑去。坐在家里,不时传来劈啪的鞭炮声。
此刻,羽婷静静地坐在卧室的桌子前,怀里抱着那个大大胖胖的毛绒狗熊。
安静的小屋,承载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记录了她成长的历程。就在两年以前,她被迫离开了这个小屋。从此,少女的天真不再存在。她遭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也在风雨中成长起来。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生活在危险恐惧之中,搏斗在风口浪尖之上。不管多难多困苦,她坚守自己的信念。总算挺过来了。还结了婚。多亏了思宇哥。一想起他就觉得甜蜜。心里洋溢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
如今,回到这小小的闺房,回往事,真说不出有多感慨。说句文话,那叫心潮澎湃,浮想联翩。越想越觉得幸福,越想越觉得不容易。真想做诗抒一下情绪,可惜没这方面的天赋,扣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象样的词来。只好作罢。
思宇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看羽婷抱着玩具狗熊在沉思,眼角还流下泪痕。就过去扳着她的肩膀问:
“亲爱的,想什么呢?这么动情。”
羽婷不好意思地擦了一下眼角,转过身来说:“我想去看看何妈妈。”
她说的何妈妈,就是看守所的何文英。当初在看守所,何文英就象照顾自己的女儿一样照顾过她。因为她的关系提前退休了。羽婷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想去认真地看望一下。让她知道自己的近况,也好有些安慰。
思宇明白她的心思,说:“现在家家都忙。等过了节,找个时间,我和你一块儿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
“不行。我要去。”思宇执拗地说“我有话跟她说。”
“说什么?”
“问问她在看守所为什么不把你管教严一点儿。”思宇开玩笑说“弄的现在这么不听话。”
“去你的。”羽婷红着脸说“我多乖呀,还说不听话。你打听打听去,现在哪儿还有我这么乖的女孩子。不知足。”
思宇笑了。说:“我是要感谢她,照顾了我太太一年。”
羽婷撒娇地攥起小拳头锤了思宇一下。
“出去看看妈妈在干什么。”
小两口一前一后来到厨房。梅莹站在案子前,正在用擀面杖擀大米,这些大米是泡过以后又凉到半干的。只见梅莹把一把湿米胡捞到案板中央,用擀面杖用力擀碎,直到被擀的湿米成了米粉,才把它们推到旁边,又擀下一堆湿米。她已经擀了不少了,可旁边还有一大堆等待加工的湿米。
“妈妈,擀这些米干什么?”思宇用手捻起一些米粉,好奇地问。
“米粉肉,做米粉肉用的。”梅莹说着,用力地擀着湿米。潮湿的米粒在擀面杖和案板的挤压下粉碎,出咯吱嘎吱的声音。
“我妈妈每年春节都要做米粉肉。”羽婷告诉思宇。
“是吗?”思宇问“怎么做?”
“先把大米擀成米粉,再把米粉炒熟。把带皮的肥肉切成长方形薄片,放在大碗里码好,上面放上搅拌好的米粉和红塘,再放上葱、姜和大料,坐在火上蒸就行了。”羽婷一口气说着。
“你也会做?”思宇很惊讶。
梅莹说:“她会吃。”
“没错。”羽婷说得嘴干了,喝了一口水。“甜甜的,可好吃了。”
思宇说:“我在街上吃过,象是糖拌饭,粘了吧唧的,不怎么好吃啊。”
“那是没做对。”梅莹说“米粉得炒干,炒熟。炒得黄黄的才行。要是不炒熟,做出来的就象甜米饭了。还有,得蒸时间长点儿。蒸的肥肉都化成了油才行。”
羽婷看看思宇:“知道了吧?”
宇挽起袖子:“妈妈,让我来吧。”
“好吧。”梅莹放下擀面杖,解开围裙,嘱咐着:“得擀成面才行。”
“您就请好吧。”思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