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的声音很温柔,羽婷渐渐有所放松。也许,他们找我是商量接受我的事?
谁知道的下来的谈话使气氛突然紧张起来。
“早上吃的什么?”刘夫人随便地问。
羽婷正要回答。刘文才突然咳嗽了一声,刘夫人立刻停止了家常的问话。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羽婷面前。
羽婷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刘文才说:“是钱。拿着钱离开思宇吧。你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吗?”
“您弄错了。”羽婷觉得受到了侮辱,脸涨的通红地说:“我爱的是思宇哥,不是为了钱。”
刘文才不屑地一摆手:“算了吧。我活了这把年纪,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什么没见过。什么不是为了钱,你是想说你是真心爱他,是为了爱情对吧?”
羽婷点头承认:“是。”
“如果我们思宇不是记者,没有显赫的家世。你还会爱他吗?”刘文才轻蔑地说“快拿着钱走吧。再找个和你适合的男人。我们家不欢迎你。”
羽婷略一思索,表白说:“伯父伯母,你们还不了解我。等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其实,我很乖的。我会洗衣服,会做饭。还会”
刘文才一摆手:“只会这些就够了吗?我们是大户人家,来往应酬很多。经常要在家里举办各种宴会。上到市长,政府要员,下到各行各业的老板,精英。都要参加。作为儿媳妇,你要接待很多人。这些你行吗?你见过这些吗?”
羽婷说:“我可以学啊?伯父伯母,你们教我啊。我学的很快的。”
刘文才脸板得象块冰冷的铁板,断然地说:“不行,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学不来的。我们的差距太大。你放弃吧。”
“你还是放弃吧。”刘夫人也劝导:“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长的这么漂亮,人又聪明。还怕找不到好对象?为什么委屈自己,非要嫁到不欢迎你的我们家来呢?”
“不是这样的,伯母。”羽婷恳切地说“天下好男人虽然很多。可是,可是我只爱思宇哥。伯父,我”
“不行。”刘文才低沉的声音坚决地说道。他的脸拉的快掉到地上了。“赶快离开思宇。不要逼我说出难听的话。”
看着眼前的两位长辈,想着和思宇哥的海誓山盟。羽婷放弃了女孩子的自尊,近乎哀求了:“伯父,伯母,你们就接受我吧。我知道我的缺点很多,可是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能达到你们的要求。做个合格的儿媳妇。你们就答应我吧。”
刘夫人似乎有些心软:“羽婷,这样很累,你会受不了的。你妈妈也会心疼的。”
“伯母,我能受得了。只要能和思宇哥结婚,我什么都能忍受。”
“不行。”刘文才一声断喝“我们不能接受你。”
羽婷愣了一下。接着流下了眼泪:“伯父,伯母”
“如果你坚持不离开思宇,而思宇又非要和你结婚的话,那我们只有和他断绝关系。”刘文才狠狠地说。
“伯父,您不能这样。”
“除非你同意分手,不再见思宇。否则,我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剥夺他的财产继承权。你们一分钱也得不到。而且,违抗父命,思宇他将要背上不孝的骂名。这些都是因为你。”刘文才在羽婷听来如同雷鸣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羽婷的头晕晕的,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咖啡厅。只记得在刘文才夫妇的软硬兼施,威胁利诱下,她被迫违心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离开思宇,不再见他。她不是为了自己,不是害怕威胁。而是为了思宇哥。她爱他。她不能看着他因为自己和家人闹的不可调和;她不能看着他因为自己丧失遗产继承权;她不能看着他因为自己背上不孝之子的骂名。她不愿意他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她手里拿着信封,信封里有钱。拿着它,就好象拿着一张卖身契。
走在路上,她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如果在以前,她还不知道思宇哥对她的感情时,因为是单相思,她还可以用也许他并不爱我来自我安慰。可是现在,明知道双方相爱,却不能在一起,那种毫无希望的感觉,特别让人痛苦。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想喊,却不出声音。心口象堵了一团棉花,憋得喘不过气来。只有眼泪不知不觉地在脸蛋上流淌。她甚至想到干脆去死。那样就一了百了。可是,她不能那样,她得为爸爸妈妈活着,为了思宇哥活着。因为她知道,如果她死了,最痛苦的是他们。她不能为了自己解脱而那样做。她得活着,再难过,再痛苦,也得活着。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里,天气突然变的昏暗。豆大的雨点穿过路边人行树浓密的叶子砸到她身上。瞬间,雨点变成了雨线,雨线又变成了茫茫的雨水。把羽婷浑身淋的精湿。可是她浑然不觉。就这么淋着雨,落汤鸡似的回到了寝室。
同寝室的同学看她这样回来,都吓了一跳。胖妞她们赶紧帮她脱掉湿衣服,拿来干毛巾给她擦身。
胖妞问她生了什么事。羽婷目光呆滞,冷得浑身哆嗦,却一言不。同学们只好让她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