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她肯不肯见我呢。
人命关天,而且这里头还有哥哥在呢,不管她肯不肯,我一定要将她给逼出来。
想到了这里,我一下子就冲到竹屋子外面,也不知道母亲这会儿躲在哪里呢,反正我就是朝着屋外大声地喊着:“妈,我知道你在的,你出来,我要问你曲谱的事,你出来呀。”
但是,不管我怎样厮喊,沉浸在一片黑暗中的田野始终是静悄悄的,连一丁点风吹草动的痕迹都没有。
不行,我一定要拿出一点杀手锏,不然是逼不出来母亲的。
在心里头打定了主意之后,我便又走回了小竹屋,随即大喊了几声:“哥,你怎么了?”
然后我便急冲冲地从小竹屋里头跑出来,对着空旷的田野大喊:“妈,你快出来啊,哥他就要不行了,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他们三个人都送到医院去。”
我的身体在三百六十度缓慢地旋转着,而眼睛是直挺挺地看着小屋周围的稻田,甚至是连眨眼都没有,生怕错过了稻穗里头的每一丝风吹草动。
在这里不得不说母亲的心可真够狠的,即便是我将周蓝的生命安全给搬出来,她都不为所动,就静静地待在那个我看不到的角落里,看着我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妈,你的心真的就这么狠的吗?为了你自己所谓的苦衷,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我哥永远沉睡下去吗?这些年来,你对我不管不顾也就罢了,因为我知道你和我爸都是一心扑在事业上,都是在为国家做贡献的,况且爷爷奶奶也将我照顾得特别好,现在奶奶没了,爷爷护送奶奶的骨灰去了贵州,父亲也失踪了,面对着支离破碎的家庭,我们兄弟两多么需要你啊,你这样躲起来,不觉得很难为情吗?今天晚上,如果你真的决定不救他们三,那么从此以后,我们母子两之间,也就不必再有任何瓜葛了。”
我虽然口中说着狠话,但是心里头还是心疼得要命的。
可是为了将她逼出来,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但是,我仍旧失望了。
不知道是我高估了自己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母亲那个不得已的缘由真的是那么大,反正她始终都没有出现。
我就不明白,既然她能够随意地见周蓝,为何就要躲着我呢?
难道我身上的天狼星人血统,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么?
我在竹屋子门口呆了一小会,感觉母亲这条路是肯定走不通的。
因为自己已经软硬兼施,连断绝关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可是母亲仍旧是我无动于衷。
所以,我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母亲的身上。
温家人这催眠曲不知道对人体会不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眼下最要紧的,是赶快把他们三个人弄醒再说。
先送医院吧。
我在心里这样盘算着,随即便进了屋子,准备将他们三个人一个个地背回车里。
但是,我却发现,屋子里的圆木桌上,居然有一张小纸条,就压在周蓝的手下。
纸条上有红色的字迹。
我立马将纸条从周蓝的掌下给抽出来,上面的自己歪歪斜斜的,居然是用血写的,上面只有两个字——反面。
反面?
这张血纸条是母亲给我流下来的吗?
“妈,你在哪里?你为何就不肯出来见我呢。”我看着手中这张沾满血痕的纸条,瞬间悲从中来,不由得哭喊了一声。
但是,救人要紧,我可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啊。
母亲说反面,是不是暗示着她给我的那张帛纸上面,反面也是有一曲乐谱的。
想到了这里,我不由得将帛纸给翻了过来,仔细地研究起来。
但是,我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看得掉下来了,也没有发现帛纸的背面,有什么音符。
母亲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给我留下这两个字的,难道这两个字还有什么其他方面的暗示吗?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奶奶家族的那种写法,因而忍不住地将帛纸放在自己的鼻子边上闻了一下。
果真,纸张上面好像有一股腥臭味。
会不会,催醒的曲谱,也是用那种特殊的液体写在帛纸的背面的。
这竹屋里头没有蜡烛这类的东西,突然,我灵机一动,将帛纸摊开,站在凳子上面,将帛纸放在钨丝灯泡下面烤着。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帛纸的背面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两行曲谱。
我几乎是要雀跃起来,急忙从凳子上跳下来,一把抓起摆放在实木圆桌上面的骨笛,然后照着曲谱吹了起来。
不知道是否因为紧张过度还是怎样,反正这一次我吹得特别的顺畅,一次性就将整首曲子完整次吹奏出来了。
最后的一个音符刚刚收住,我就见到了陈默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
这一次,应该是成功了。
我将笛子放在桌面上,第一个查看的,居然是周蓝。
这大概就是血脉的牵连吧。
“哥,你醒醒。”我晃动着周蓝的手,焦急地喊道。
“嗯,”周蓝皱着眉头,像是呻吟了一声,随后抬起头来。
第240章 神农架(九)
周蓝醒来之后,陈默和湘玉也相继地睁开眼睛来了。
“哥,你怎样啦?人觉得还正常吗?”我站在周蓝的边上,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