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又被温和的笑容代替。
“言总监,这么巧。”
言抒闽看着楚阑,一时没反应过来。当他猜想到她为什么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时,脸上的恭敬客气都有血挂不住。
“累不累,要不要先歇口气?”楚阑拍了拍身边的台阶,又掀起一阵灰尘。言抒闽犹豫了一下,坐了过去。
“贺太太,最近没见你,我还以为你和总经理一起回香港了。”
楚阑皱起眉头笑了起来,边笑边摆手。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愿意跟在他身边。”这样讲着,楚阑的笑容好像就带上了楼上那张照片中的苦楚。
“抒闽,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言抒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抒闽,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你的事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们很公平。”
“抒闽,你知道吗,我很怕阿璋,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非常非常的怕。我记得我小时候很任性,爱发脾气,谁也管不了我。当他们觉得我实在没办法对付的时候,就会说‘我要接阿璋过来喽!’不管我闹得多凶,只要一听阿璋的名字,就会马上乖下来。阿璋对于小时的我来说,就好像是个怪兽。等我渐渐长大,他依旧是我的梦魇。知道我要和他结婚,我吓得要离家出走。直到现在,他看我一眼也会紧张,跟他说话就会出冷汗,结婚这么久也不敢和他接触,哪怕碰我一下我也心惊胆战。
我也不记得我为什么怕他,但就是怕,深深的恐惧,刻进我的骨头里,我真的……好想……有个人可以带我走……”
“抒闽!你带我走吧,我们一起逃开贺继璋,好不好。”
楚阑猛的抱住言抒闽的胳膊,吓得言抒闽向后一仰,脑袋“咣”的撞在栏杆上,疼的眼泪直流。言抒闽这一流泪不要紧,楚阑也靠着言抒闽的胳膊哭了起来,哀哀凄凄的。言抒闽由着她哭了一会儿,才用了用力把胳膊抽了出来。
“钟煊不肯跟你走,就来问我吗?”
楚阑像是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背过去脸,在自己的小包里划拉划拉找出包纸巾擦了起来。半响才闷闷道:“对不起。”
言抒闽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又走了下去,走到转角,回头对楚阑说了句:
“如果真的这么痛苦,又何苦痴痴的等待谁?真的想要走,谁都拦不住你,贺继璋也一样的。”
楚阑抽泣的声音就在背后,好像怎么甩不去。
言抒闽睡的很不踏实。一睁开眼,正好看见一对儿狗男男在自己的床前边啃的正欢。言抒闽烦躁的起身,把一张柔软宽大的双人床让给了兽`性大发的钟煊和孙韶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为什么做出让步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大学生房客。
一边腹诽一边往办公室走。时间还很早,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言抒闽给自已打了杯咖啡,喝了一半就倒掉了。靠在椅子上翻了会儿文件,觉得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