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沂没有答话,只抱着她,“......”
他一直巴巴跟在芙潼的后面,这也不去,那也不去,撵都撵不走。
“皇后娘娘身子大抵是撑不过这些天了,殿下是她的儿子,应当进宫侍疾,关怀皇后娘娘。”
司沂不想离开芙潼。
纵然皇后是他的亲母,他的脑海当中也找不到一丝一毫有关于皇后的记忆,对他来说,一切都太陌生了。
“我......”他想说不想去。
芙潼看出来了,他去不去都无碍,总之是要被群臣给掺奏的。
“一定要去吗?”司沂又问。
他还想问芙潼可不可以陪他去,可是他看出来芙潼和生他的皇后两人之间势同水火。
经过一夜,芙潼也冷静多了,她脸上带笑给司沂盛了一碗鸡汤,“殿下应该去,皇后娘娘以前很疼殿下。”
司沂拉住她放下汤碗欲往回缩的手,欲言又止...
他实在不放心把芙潼留在这里,和那个男人一起相处。
届时,怕芙潼的心里没有一席之地。
“.........”
芙潼一眼看穿他,不想见皇后,可她得稳住司沂,皇后见她就来气,她去气□□后也好。
芙潼让人炖了一蛊鸽子汤。
“殿下快把鸡汤喝了,用过早膳,奴婢陪您进宫,为皇后侍疾。”
出门之前,芙潼让婢女给留了信。
皇帝撑着一口气,非要谢侯爷查出太子遇刺的罪魁祸首,还掐了日子,眼看着就快要到了,谢家一愁莫展,直问孟璟淮怎么办?
孟璟淮在思忖没有表态。
谢知倾最先开口,“父亲,皇帝如此逼迫,只怕早就察觉了什么,不如我们就反吧,五皇子那边不是准备好了吗,我们还在等什么?”
这一票做得大。
名义上是为五皇子谋反,实则上瓦解贞景,孟璟淮攥紧手,局太大,稍不小心可能就会失去对时局的掌控。
如果边部的人没有杀掉五皇子和谢家的人,那么他和潼儿就危险了。
他得铺好后路,把人都给筹备好,不论发什么何事,都一定要保护好潼儿。
谢侯爷踌躇不定,看向孟璟淮,“璟淮,你觉得呢?”
谢知倾也看过来,在他焦急的眼中,孟璟淮点了头,“但此事关重大,我们需要严加筹备。”
皇后撑着最后一口气。
看到芙潼带司沂来,还以为她松口就回心转意,答应救她的儿子。
芙潼让人端上来一蛊汤,知道闻到鸽子汤的滋味,明白芙潼的意图,纵然皇后老谋深算,司沂听芙潼的话在旁边陪了她一会。
碍于是司沂端上来的汤,皇后哽着一口气全都给喝了。
维持最后那点体面,等到司沂和芙潼走后,皇后气急攻心,把嘴里所有的鸽子汤全都给吐了出来,混合着血。
没有想到的是,皇后居然没有撑过这个夜晚,她死了。
因为皇后忽然噎气,皇帝要谢家查的凶手暂时搁置。
为皇后举办丧葬,正巧,边部的人打着前来吊唁的旗号,趁机把兵马秘密驻扎全都进来了。
皇帝病重,丧葬期间,举国吊哀,不许有红喜事,全权交由司沂来办,芙潼暗地里告诉他应当怎么做。
好在他沉默寡言,就肃冷这一张脸,除却知道内情的人,没人能够看出端倪。
芙潼在一旁随着宫婢们烧银钱纸币,皇帝拖着孱弱的病体来看皇后了,由盈妃伺候着过来的。
难为他还能够撑着手过来。
倒也没说什么,手指抚了抚皇后睡着的上好檀晶棺木边沿,哽了一口气。
临走之时,他的目光掠过司沂旁边,在芙潼的身上停顿了一小瞬,仅仅一瞬而已。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只有司沂注意到了,侧过身子挡在他的面前,目光径直对上皇帝。
“......”
皇后就算是被气死的,也有个体体面面的葬礼,可怜她邺襄满朝上下,人死了,暴尸许久才得掩埋。
“眼看着皇帝的身子骨还能够撑到皇后的丧葬结束,待结束之后,恐怕他又来问谢家要结果,我们打算在三日后动手。”
谢侯爷和五皇子等不及了。
皇帝始终强撑着那么一口气,盈妃在跟前伺候,半点试探不出他要另外立储的口风。
眼看着,是不愿意了。
五皇子已经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