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再没有多说,轻易地就挣开了他的手往里走。
于阳低垂的双眼黯了黯。
姜宁进了厨房,扫了眼,说:“你做饭了?”
“嗯。”
姜宁洗了手:“刚好我也饿了。”
吃完饭,姜宁在门口溜达了两圈消食,之后就搬了张凳子坐在店门口,撑着下巴看对面昏黄的路灯。
夜很凉,吹来的风已经带了些刺骨的意味,路边的行道树在风中微微地摇摆着,它们的枝干上还长着叶子,不如盛夏的繁茂,但足以遮羞,南方的乔木并不会因为秋冬而脱下它的衣裳。
姜宁只着了件单衣,略显单薄,于阳见了转身回房间里给她拿了件外套出来,披在她肩头:“穿上。”
姜宁顺从地穿了外套,仰头看他:“你今晚不修车?”
“不想修。”于阳言简意赅。
姜宁微微挑眉,他还会有不想修车的时候?
于阳没解释,事实上他的确是没有心情去做那些零散的活儿,从白天到现在他心里一直很燥,静不下来。
“那就坐着陪我一会儿。”姜宁说。
于阳搬了凳子坐她边上,看了眼她在灯光下的侧影,想起李弘晖说的话,他的心更燥了。
想要抽烟,可是又得忍着。
姜宁扭头看他:“于阳,我想喝酒。”
“不行。”于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前段时间天气还热的时候他不肯,现在夜里这么凉,他更是不会同意。
“就喝一点?”姜宁好声好气地说。
于阳难得见她服软,他的态度也不似刚才那么强硬了。
他看她:“心情不好?”
姜宁回视着他,笑:“明明是你心情不好。”
于阳微皱眉头,这么明显?
姜宁不等他再说,起身就去了厨房,抱了几罐酒出来。
她把酒放地上,打开一罐递给他:“陪我喝。”
于阳接过,不忘说一句:“只能喝一点。”
姜宁也给自己开了罐,喝了口,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头一路向下。
她开口:“我以前工作应酬的时候没少喝酒,于阳,我酒量没你想的那么差。”
才喝一口就醉了。
于阳听她提起以前,又想起了李弘晖,想起了姜宁和他的两年,心里的烦躁简直就要从喉头里钻出来。
他仰头一口气喝了大半的酒,贴着他大拇指的易拉罐罐身微微凹陷。
姜宁看他一眼,回过头在心底想,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姜宁喝了一罐酒,拿起一罐新的时,于阳刚想阻止,就听见她说:“于阳,我跟你说说我家里的事吧。”
于阳伸出的手一顿又收了回去。
姜宁拉开易拉环,眯着眼看对面,开始开口缓缓地叙说她的童年,她的家庭,她的养父母,她的亲生父母,还有那些年她是如何凭着一股信念离开青云镇最后又是如何灰溜溜地回来的。
她说得很琐碎,过去和现在穿插在一起讲述,加上喝酒,她的述说断断续续的显得没什么逻辑,但是于阳没有打断她,很认真地听着,很认真地记着,很认真地……揪心着。
听到最后眉头越皱越紧,酒也越喝越多。
“就是这样。”姜宁晃着脑袋说完。
她连着喝了几罐酒,风一吹,微醺,脑袋开始有些昏昏沉沉,眼睛也不复清明带些朦胧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