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饭知五味,已经到了子时,终于迎来了余凡向往已久的祭祀仪式。
按理说,夜晚不宜多餐,但此中皆无凡俗,且偶然为之,自然不会多加介意。
杯盘桌椅尽数收回之后,众人回到房中。
“给,衣服早已替你缝制妥当,只是以为你永远不会穿上。”秋婆婆叩响了余凡的房门,手掌一翻,一件精美的白色长袍出现在她的手中,递了过去,脸上洋溢着笑意。
余凡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华服,神色追忆,欲言又止。
不一会儿尽是一身华服的众人出现在祭台之前,神情有些激动。
眼前一切,似乎都在印证余凡梦中所见。
待所有人站定,村长突兀的出现在祭台之上,**神圣,道:“转眼之间,我等屈居于此,已过了十九载。今夜之后,再无余下村,待我等回归祖地,再行祭祀之事。”
说完,大袖一挥,余凡只觉时空扭转,片刻之间,陷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至此,一夜兴起的村子又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自是在这些偏僻的小山村中留下一些难以磨灭的传说。
“噗哄……”
随着几声火焰燃起的声音传来,四周顿时亮了起来。
不见泥瓦,不见篝火,此处石屋石树,甚至照明用的烛台都是石头造就。然而,这一切,余凡并不吃惊,因为,这是他的梦境啊!
不用吩咐,一众白袍身影唱着古老的歌谣,在月光下起舞。
余凡跟在其中,浅吟低唱:
“土反其宅,
水归其壑,
昆虫毋作,
草木归其泽。”
歌谣很简单,句句既是祈求,也是命令;既是祝愿,也是诅咒。反映了先民们饱受自然灾害侵袭的深重苦难,也反映了他们相信利用歌谣能够消除自然灾害的乐观心理。
虽然在当今社会,已经完全实现了先民们的祈愿。但这份传承,依旧在这个古老的氏族中保留了下来。
村长,不,应该称之为大祭司。
鼓声中,大祭司盛装登场,站在了摆满贡品的香案之前,点上三支香烛,插在了香炉之上。
众人随之虔诚跪拜天地之后,大祭司开口道:“十九年前,此地遭逢祸灾,致使我余氏子弟部分身陨,部分重伤,更有部分不知所踪。此番祭拜,宣誓我等重回宝地,重新拾起肩上重担,捍卫一方百姓,不受妖兽祸害……”
大祭司滔滔不绝,说了许多。
突然,大祭司对着余凡身边的崽崽遥拜道:“感谢仙主慈恩,赐予白泽神兽,佑我余氏后辈。”
余凡一惊,看向蹲坐在地,一副老神在在的崽崽,又看了眼衣袍上绣的图案,恍然大悟:“怪不得初见之时,会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原来如此。”
祭祀之后,余凡略作犹豫,主动开口,讲述了自己梦中所见之事,与十九年前发生之事,相差无几,只是缺少了石化后的事情。最终确定,这一切并不是梦,而是印刻在余凡脑海深处的画面。
忽然,余凡想起一事,斟酌之后,道:“既然梦境为真,那么,我极有可能见过他们之中一人。”
“谁?”众人异口同声。
余凡看向三婶,道:“余子辰,虽然从少年到成年,相貌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变化不大,所以有可能是他。”
“他在哪里?”三婶急道。
“新安市,皓天安保公司,但我还不确定是不是他,因为他不叫余子辰。”
“他现在叫什么?”
“白儒!”
唰的一声,三婶已经从原地消失,踏上了寻子之路。性子之急,可见一斑。
这一夜,三婶出山。
只是,还有一事,看样子也已验证。
石妖现世,灾星降临,梦中所记的卦象,余凡深深的记在脑海之中。
余凡苦笑:“原来我就是那个灾星啊,怪不得运气这么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