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就驶上了开往城北机场的方向。
温傲早已习惯顾卿言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未免蔚然尴尬,他还特意帮着解释两句:“这人就是这样,你别在意。”
蔚然微笑颔首,面上不显,心里却呵呵一笑,跟毒舌讽刺比起来,顾卿言今日这冷淡少言的模样当真算不得什么!
“我叫温傲,温柔骄傲那两个字,还没请教你的姓名。”温傲先前见顾卿言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在这个女人身上,不由得有些好奇,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问出来。
“我叫蔚然,蔚然成风那两个字,但是我是姓蔚。”
“原来这个字做姓氏是念玉的啊,今天真是长见识了。”温傲莞尔一笑,又在口中默念了两遍才道:“不过蔚小姐这姓氏确实独特,旁人见了怕是不会知道这字竟有别音,就算听过正确念法,想必也都是听过便忘,放在心上可以记住的人就更少了。”
“这么多年来,有谁念对过蔚小姐的名字吗?”
“有啊,顾……故乡有位朋友听过一次后就念对了。”蔚然顺嘴之下竟然差点把顾卿言的名字说了出来,好在后面纪实拐了过来。
顿了顿,蔚然又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难记的,端看人想不想记住吧!”
这世上若真有什么是人所记不住的,那一定是他原本就不想去记住。
“有道理,蔚小姐果然是文艺工作者,说的话就是有哲学。”温傲扫了一眼她拿在手中的厚重资料,浅笑着恭维。
蔚然不知道温傲是从哪里看出来她的工作性质的,她充其量也就是个文字工作者,跟文艺差的老远。
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还不知道郑吟那边是怎么回事,蔚然不由得有些心急。郑吟素来胆子小,现在开车撞伤人了,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
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直沉默的开着车,耳边听着温傲和蔚然随意攀谈着,听那个女人浅笑着解释她名字是哪两个字,听她差点说漏嘴喊出他的名字又灵活的绕了过去,顾卿言突然就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会说话。
他不由得想起了和蔚然相亲那天的经过,虽然他有失风度的挖苦了对方几句,蔚然却也都伶牙俐齿狡黠的反击了回来,两人间相处的气氛算不得融洽,但他却难得的从中感受到了一种棋逢对手的酣畅与舒心。
不是那种曲意逢迎溜须拍马的奉承讨好,蔚然就是那样简单直接的表明了她的欣赏或不屑,或许就是后来那一段针锋相对冷眼以待的不屑与蔑视,倒是让顾卿言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女人。
抬头看眼后视镜里蔚然神色焦急的脸,顾卿言抬头看眼路边的限速路标,左手掌着方向盘,右手放在调速杆上,右脚渐渐加重了踩油门的力道。
速度陡然提升起来的后果,就是车上人全都猛地后仰贴在了椅背上,蔚然腿上的那些文件也随之散落在后座上,有些甚至都掉在了她脚边。
蔚然将腿上的文件放到后座上,又弯身把散落在脚边的那些捡起来整理好,为了防止故态重演,她索性把这摞资料都放在了座位上,只拿了自己的包放在腿上。
温傲看着蔚然低头捡文件,立时便开始不客气的数落顾卿言了:“我说卿言,你这是怎么开的车啊,突然提速不知道说一声啊,害得蔚小姐东西都掉了。”
“我没事,温先生你不是还要赶飞机吧,快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