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很快接起来,焦急地说:“佟总,段哥被私生伤到了!”
不可告人
佟知隽险些把手机摔了,定了定神,催促道:“你快说是怎么回事!”
“我送段哥回家,他看车快没油了,让我去加油,他到小区门口就下车了,结果有私生跟车,一看他下车就围过来了,有个私生很疯,说段哥不跟她走她就自杀,她手里有刀,我和段哥在把刀抢下来的过程中,被她划伤了,虽然段哥已经去医院了,但是刀划到他的脸了……”阿辉语速很快,却越说声音越小。
虽然私生人多,但是作为公司的保镖没有保护好艺人的安全,是他的失职。
佟知隽越听心里越紧,攥了攥拳头,努力平静下来,问:“那几个私生呢?”
“被警察带走了,除了录口供之外,其他事情移交给法务处理了。”阿辉答道。
佟知隽觉得胸口发闷。
他很想立刻回去看段骁恩,就现在,一秒也等不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纠结和担忧拉扯着他的情绪,他的理智出逃,脑海里忍不住构想,如果他现在回上海会怎样。
阿辉见佟知隽好久没出声,叫道:“佟总?”
佟知隽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道:“你和余小舟照顾好他,我今晚回去。”
挂断电话,佟知隽好好一条路走得歪歪扭扭,失魂落魄。
同行的人却没说什么,这会儿大家也都知道了段骁恩受伤的消息。
一时间气氛坏得吓人,佟知隽却也没法说什么,焦虑到手足无措,等上了车,立刻给法务部发消息,让他们多花些工夫查一查那些私生。
有这么一次跟车伤人,就绝不可能是初犯,甚至另有目的也说不准,配合民警细查一查,最好让那些人付出足够重的代价。
佟知隽知道自己现在头脑不清醒,逼迫自己在车上睡了会儿,一到北京的lp场馆,立刻投入工作,试图麻痹自己。
由于这边的场馆今天并不投入使用,所以相对来说没那么热闹,流程也简化了不少,再加上佟知隽急,所以全过程都非常赶。
剪彩过后,纪旨嘉他们跟宾客一同吃饭,佟知隽则是立刻飞回上海。
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佟知隽出机场,是阿辉来接机。
阿辉手上有一道伤口,缠了绷带,佟知隽所有的理智在看到绷带的一瞬立刻崩盘,理所当然地忍不住胡思乱想:段骁恩被私生追车,以后要怎么办?一个保镖是不是太少了点?脸划伤了会不会留疤?会不会耽误《剑又何去》的进度?
浑浑噩噩地忍到了家,告别阿辉,佟知隽按了密码进门,这会儿段骁恩已经睡下了。
主卧门没关,台灯开着,并不明亮的光,照在段骁恩的脸上,平静温馨。
佟知隽在主卧门口驻足,良久,才小心翼翼走近。
段骁恩的左边脸颊上有一块纱布,似乎伤口不是很大,但是压着被子的右手,却是缠成了猪蹄,手腕和手背都包上了,只留了大半截手指露出了。
佟知隽特别想找出那个拿刀的私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偏偏私生可以无底线地犯法而他做不到。
太阳穴跳得厉害,佟知隽又累又痛苦,麻木地洗漱,然后钻进被窝。
再然后,小心翼翼抓住了段骁恩没有受伤的左手。
他起初握得很紧,怕段骁恩会消失似的,后来又悄悄松了下来,免得把人惊醒。
佟知隽心慌,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侧躺着,看着段骁恩的脸,感受着他的体温。
由于房间里过于安静,佟知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逐渐和段骁恩的心跳声纠缠在一起,一个毫无章法,一个沉稳有力。
枕着这样的声音,他渐渐也找回了一丝平静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骁恩动了一下。
佟知隽半梦半醒,感觉到了,但并不是很想动。
段骁恩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着,轻轻笑了一下,随后调整了一下姿势,改为侧躺着面对佟知隽。
在昏黄的光线下,佟知隽的面孔显得柔和了许多。
佟知隽有一双有些犀利的丹凤眼,现下闭着,眉毛微蹙,睫毛长长的,漂亮得像是精心上了眼妆的bjd娃娃,他的鼻梁也窄,下颌也平缓,偏偏嘴唇丰润,还有着极为漂亮的唇珠。
这么一细瞧,就更像bjd娃娃了。
段骁恩的脑子混沌起来,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亲一下,就亲一下。段骁恩的心跳快起来,反复提醒自己要谨慎。
只是他不知道佟知隽愿不愿意,私下偷亲,未免太不尊重人。
段骁恩深吸一口气,然后艰难地调整好姿势,把右手放在佟知隽的唇上,隔着厚厚的纱布和自己的手,轻轻落下一吻。
明明自己的唇只碰得到纱布和一小段自己冰凉的指节,但佟知隽的柔软却通过手掌浸润他的骨血,然后汇聚到心脏,再被有力地泵到全身。
那一刻,他感觉到佟知隽微微屏住呼吸,片刻后才放松下来。
佟知隽在装睡。
但是段骁恩不敢戳穿,心虚地躺了回去,甚至不敢再看他。
浅尝辄止的隔着手的亲吻却不能让段骁恩餍足,嘴巴痒痒的,贪恋那一瞬间的快乐,甚至渴望再与那欲盖弥彰的呼吸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