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呢?”段骁恩继续捧哏,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先前还说不要佟知隽搬过来,现在跟搬过来也没有差别了。
佟知隽找了个白色t恤,动作飞快地一脱一穿,脑袋从领口里冒出来的时候继续说:“我问她怎么了,实际上当时我在想,这是被欺负了还是分手了之类的,在考虑怎么安慰了,结果她说——”
“嗯,她说什么?”
“她说她看不了be剧本,虐男主她不介意,虐女主她也不介意,但是不能虐她,她受不了。”佟知隽眉飞色舞讲完,又从段骁恩的衣柜里找了一条短裤。
段骁恩虽然不常在公司,但是见过陶鹤唳的,很难想象出这么酷的人为一个剧本嗷嗷哭。
佟知隽的脑子,别的记不住,记这些琐碎的破事儿记得可清楚,断断续续讲到他们洗漱完,上床睡觉,这才作罢。
段骁恩已经习惯了床被夺走一半,安稳睡着,旁边的佟知隽得逞一笑。
哼,说什么拒绝?拒绝无效!不就是同居嘛,一靠厚脸皮,二靠顺其自然,段骁恩想不习惯都难。
转天,佟知隽跟随专业人士去《livg power》的上海场馆做主体结构验收,去时候还跟段骁恩煲电话粥,等下了车就没时间了。
因为真正意义上模块化的设计在国内市场应用还很少,所以这场馆凝结了好多人的心血。
现在脚手架还没拆,但是建筑的结构已经能看出来了。
如同海浪的造型奔涌而来,最后建筑的最高点是微微向内卷起的浪花,即使还没做外墙造型,就已经能看出建筑本身的流畅漂亮了。
佟知隽今天来,主要是图个安心。
阶段验收全靠下面人汇报,自己什么也没看见,总是觉得有些不妥。
在场的工人多,灰尘大,佟知隽特意穿了黑色短袖过来,结果灰落上去更明显,走了没多久,整个人就灰扑扑的了。
来到临时排练厅的区域,因为要做可以转直角弯的吊轨移门,需要避免顶棚不能承受住那么大的重量,所以这里的梁很多很复杂。
基本上计划中对承重要求高的地方,都需要着重检查。
佟知隽看不懂,只瞧着几个师傅一边检查一边填表,手里拿的工具他也从未见过,才忽然发觉真的是术业有专攻,他明明本来是想瞧瞧,图个安心,结果看都看不懂,相当于白忙活。
地方太大了,一时半刻肯定是检查不完的,佟知隽光是跟着走,都能感觉到工程量浩大,就更加震惊短短几个月这里竟能平地起高楼。
时至中午,佟知隽在附近的酒店订了包间,然后去叫站在脚手架上填表的师傅下来。
师傅没听清,俯身去听的时候,忽然整个人重心一偏。
与此同时,站在佟知隽身侧的人一边推开他一边大喊一声:“小心!”
大脑宕机
段骁恩接到电话的时候,佟知隽在附近诊所的小床上哼哼唧唧。
“我本来看到了师傅没站稳,想要接一下,结果旁边另一个人怕我被砸到,就把我推开了,结果我们三个撞一起,整整齐齐进诊所。”佟知隽慢慢悠悠讲道。
“我离你那不远,等着,我去找你。”段骁恩今天去见个朋友,刚巧才分别,于是立刻就打车过来找佟知隽。
半小时后,段骁恩赶到时,就见佟知隽在诊所趴着,似乎是睡着了,只能看见毛茸茸的脑袋和高挺的鼻梁。
大门敞开,燥热的风拥入,佟知隽动作迟缓地抬起头来,然后慢慢勾起唇角。
段骁恩向诊所的医生了解过佟知隽的情况后,坐到了佟知隽的病床上。
“让我看看伤成什么样。”段骁恩抬手就要去掀佟知隽的衣服。
“不——不可以!”佟知隽连忙拒绝,不小心动作太大,又疼得直吸冷气。
他摔的时候着力点是尾椎骨,他可不好意思让段骁恩看。
段骁恩“嘶”了一声,说:“你别拿我当外人啊。”
佟知隽龇牙咧嘴:“嗯嗯嗯我拿你当内人行了吧!”
在场其他人纷纷侧目,佟知隽呼吸一滞,转头就把脑袋埋胳膊里去了。
救命,太尴尬了,其他人会不会想,男同竟在我身边……佟知隽越想越瑟瑟发抖。
段骁恩也是耳朵红到了脖子根,低声说:“医生说你可以回家静养了,我带你回去。”
佟知隽也想逃离这个充满异样目光的小小屋子,欣然同意,在段骁恩的搀扶下,缓缓撑起身体,却不敢坐着,只能从床上先把腿滑到地上,踩到鞋了再慢慢站直。
段骁恩想笑,又觉得这时候笑太缺德了,帮他穿好鞋子,扶着人一步一哆嗦地走了出去。
上车也不敢坐,钟天泽跟段骁恩一起把人给抬到后座上趴着。
“太丢人了,我接下来可怎么工作吧!”佟知隽锤了锤车座。
“趴几天就好,别担心,只要你不说,公司里没人知道你因为什么请假。”段骁恩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微信群。
“那我肯定不能说。”佟知隽嘀嘀咕咕。
段骁恩没吱声。
因为他看到群里已经有人知道了佟知隽摔伤了尾椎骨,轻微挫伤,要在家趴一周。
段骁恩赶紧发消息,提醒大家撤回。
只是这时,佟知隽安静如鸡的手机突然响了。